個老靈有著非常的尊重。
齊姝琴給晏祥端上黃泉茶,“晏爺爺,您有什麼事麼?”
晏祥顯得不太好意思,呷了一口便將茶杯放下,“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
“我想……”晏祥有點拘束道,“出一次外勤。”
“晏老爺子要出外勤?”顧維庭在組長辦公室內對齊姝琴道,“你批了?”
齊姝琴點頭,“不妥?”
顧維庭道:“組長既然同意了,我也不該質疑。但是想提個意見,晏老爺子不太擅長做外勤任務。”
“我知道。所以就讓他在兩個車站之間隨便轉轉就好。”齊姝琴說,“你應該聽說晏爺爺的事了。”
“老爺子想要輪迴。”顧維庭低聲道,“大家都很捨不得。但是這才是生命的常態。其實我們應該慶祝的。那麼老爺子的輪迴報告……?”
“還在寫。所以離慶祝會恐怕還有一段時間。晏爺爺就是希望在他正式離開崗位之前,再出一次外勤。他的心願就都了了,一身輕鬆去投胎。”
“這個要求不過分,無法拒絕。”顧維庭說,“也罷,晏爺爺到底是冥府工作靈,出外勤不會怎麼樣的。岑曼麗雖然一直做二線工作,但跟著出了幾回外勤,也開始上手了。”
齊姝琴嗯一聲。顧維庭再說:“組裡出了奸細的事,聽說驚動緝尚書了?”
“緝尚書只是提醒我們注意話費。”齊姝琴輕聲說。
“這個靈在香休島上放走齊宇乾,將本組訊息出賣給陽間的齊家掌門,干擾辦案並違反冥府保密法。組長,如果你無法確定是誰的話,那麼現在就上報陸郎中,申請立案調查全組工作靈吧。”顧維庭道。
齊姝琴說:“我心裡有數。”
“如果你的‘有數’只是不必要的仁慈。”顧維庭小聲而冰冷,“你知道是誰了嗎?”
“那你知道嗎?”齊姝琴有點生氣,小顧這麼和她講話?
顧維庭緩和口吻,“我發誓這個靈不是我。同時我相信晏老爺子的靈品也可以給裴清淺作保。其餘的靈目前都存在嫌疑,只是大小問題。譬如簡薇,她太過頻繁地離開崗位,每次都說去引靈部處理交接問題。但是她的試用期都要過了,一個簡單的交接工作還沒處理完嗎?她是引靈部的,引靈後交給轉靈部就完了,有多少交接工作?她又不是審驗二部需要對判過的案子負責。還有,她總是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看組長的眼神莫名其妙,她老想單獨和組長談談,談什麼?”
“我感覺不是簡薇。”齊姝琴說,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簡薇的種種試探,幾乎每一次都能捅在她最脆弱的那片回憶上——簡薇的好奇讓她感到噁心。剛才竟然還問起媽媽……
她在靈心裡不停地重複著這個詞語,媽媽,最是溫暖美好的詞語。但又最最陌生,失落了十七年的,而這失落也會伴隨自己一生。原有的溫暖漸漸地冷了,當年火爐房的熊熊大火也不能捂暖。累累傷痕上那些塗抹的膏藥,叫做內疚與悔恨。
你母親是楚輕煙對吧?她當年是不是因為你而……
而什麼?“而死”對嗎?
齊姝琴給簡薇沒說完的話做了一個補充。於是,那塊十七年的紗布被揭開,原來血跡還沒有乾涸。
齊姝琴很不高興。被無禮冒犯的情緒讓她根本不想看到簡薇,也懶得追究她的好奇。她自認對人沒有“傲慢與偏見”,也知道寬容美德。但是簡薇——從全組大局考慮,既然解開心結的雲朵已經歸隊,那麼原本暫代雲朵的簡薇似乎就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必要。齊姝琴從沒炒過誰,但簡薇的無禮給了她這樣一種慾望。
“簡薇的一些舉動已經超出普通冥府工作靈的工作範疇。”顧維庭認真地說。
“她確實可疑。但我覺得她沒有對外洩密,也許她的目的是別的,和齊掌門無關。這個事情,我一點證據都沒有。一切都只是蛛絲馬跡……只要別對本組產生不良影響,不去侵害別的工作靈的利益……”
“這是你的底線嗎?那麼很遺憾它已經被突破了。”顧維庭惱怒,“你沒發現這幾天蘇吉越來越不正常嗎?蘇吉被齊掌門拉到包房單獨談話的事你應該知道了。是的,蘇吉如實彙報了,說的每一句話都和我與裴清淺偷聽來的一樣,或許他知道我和裴清淺偷聽,於是不再隱瞞。但大家都知道他家沒錢了,想拔管子。他很快就要變成一個完全靈了。你知道‘死亡’對迷途靈是怎樣的打擊嗎?而‘重生’對迷途靈是一種多大的誘惑?這個誘惑面前,如果蘇吉再被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