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該起了。”
葉薔睜開眼睛,起身下床,然後就淡淡的看著宮女給她穿龍袍,戴朝冠。
她對旁邊的知書道:“昨晚沐泠伺候的還可以,將朕的王聖的畫賞給他。”
知書一聽,驚了一下,看來陛下是真的很寵這位沐公子了。
不過也是,這沐公子容貌出眾,氣質更是出塵,能得到陛下的喜愛很正常。
“嗯?”
葉薔斜睨了她一眼,知書心中一凜,趕緊跪地道:“是,陛下。”
葉薔打了個哈欠,就在宮女的伺候下吃了點糕點墊肚子,外面天色依舊還沒亮,她卻得去上朝了。
不過比起她,朝中那些老頭子還是更可憐點兒。
昨晚下了一夜雨,空氣中混雜著泥土和落花的味道,倒是格外的清新。
葉薔深吸一口氣,目光卻猛的一凝,她寢殿外不遠處,有一身穿紫色勁裝的男子正跪在那裡。
他顯然跪了不短的時間,衣服沾在身上,整個人搖搖欲墜,一張曾經被她細細撫過的臉,蒼白如紙。
他似乎看到了她,遙望過來,嘴唇微動,眼神中藏著悽色。
她眼皮一搭,整張臉就陰沉下來。
“陛下息怒。”
貼身伺候葉薔的宮侍們都明白她的脾氣,這般表情,明顯已經是大怒了。
眾人跪下,瑟瑟發抖,心中惶惶不安。
尤其是領頭的知琴,身體更是顫抖得厲害。
“好!很好,特別好!”葉薔聲音平靜無波。
說著,葉薔抬起腳,一腳將知琴踹倒,“好大膽的奴才!你們是爬到朕的頭上了!說!他跪多久了!”
葉薔養尊處優多年,這一腳雖用力,但是也只讓知琴唇邊溢位一絲血,卻不影響開口。
“蘇公子昨晚酉時初就跪在這裡了。”
葉薔又是一腳踹過去,這一次知琴直接吐出一口血。
知棋趕緊替她求饒:“陛下息怒,不是奴婢們不稟報,實在是當時陛下已經歇下了,奴婢們不敢擾了陛下興致!”
也就是說,他和沐泠鬧的正歡的時候,這人就已經跪在這裡了。
葉薔冷笑一聲,不顧青石上的積水,一步步走到蘇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裙下之臣。
“蘇巖,你為何跪在這裡?”
“咳咳。”蘇巖想開口,卻是先咳了兩聲。
葉薔表情依舊,只是眼神諷刺,“蘇巖,你是朕的人,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是讓朕損失,你這是對朕不滿嗎?”
“陛下,你……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蘇巖聲音沙啞乾澀得有些刺耳,葉薔卻依舊是那般冷淡。
看到她這樣,蘇巖自嘲一笑,收斂面上的悽色,給葉薔磕了一個頭,額頭碰到冰涼的青石,就不再動。
“請陛下饒過蘇家一百三十五口人!奴父親該死,可是其餘人是無辜的。奴最小的弟妹剛滿週歲,奴孃親身體虛弱,他們受不了流放之苦。”
葉薔看著跪倒在自己腳邊的男子,面無表情,就連呼吸都沒有亂一下。
“你也知道你父親該殺!那麼就該明白,因你父親,我大乾西北,幾十萬無辜百姓被坑殺。因你父親,數不清的人妻離子散。因你父親,朝野動亂!”
葉薔眼中無波無動,無情女帝應如是!
“朕看在你和蘇妄的面子上,白只判你父親一人腰斬,其餘人流放西北,這已是朕的底線。蘇巖,你讓朕很失望,你的弟弟都比你聰明。”
蘇巖猛地抬頭,瞪大眼睛看著這個自己追逐一生的女人,眼中迷茫。
他讓她失望了嗎?
葉薔轉身,不再看他,命令道:“蘇公子插手朝堂之事,從今日起,禁足竹軒,無召不得出宮!”
蘇巖看著她的背影,再也忍不住,暈了過去。
葉薔知道,卻沒有回頭。
她喜歡懂事的男人,以前蘇巖看著還行,如今看來,不知好歹。
這樣的男人,索然無味。
上完朝,葉薔吃過早膳,就去御書房批閱奏摺。
登基十年,她日日勤政,君威漸濃。
雖是踏著無數枯骨登上的皇位,她也自認為是明君。
最近應該是她心情最好的幾天了,大乾最大的毒瘤蘇家被除,整個皇朝雖不算徹底的清明,也算是國泰民安了。
“陛下,沐公子求見陛下。”
聽到知琴稟告,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