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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以看管,二則當日大人有命,是故屬下們斗膽先處置了。”

“喔?”

那曹變蛟因見張偉看他,便站起身來,稟道:“總兵大人,末將因知當日這些西人殺害我漢民多半是在巴石河邊,是故當時率兵將這些西人分隊押將過去。派人用繩子捆了,十幾個人一串,都用刺刀攆下河去,全數淹死了。那些洋鬼子男人到是硬挺,知道必死後到沒有露出什麼熊樣了,一個個臉白的跟石灰也似,就那麼老老實實受死。是以差使辦的到也順當,半天就把那幾千人全數殺了。嘿嘿,只可惜了那些美貌小娘們,一個個嬌滴滴的,就這麼扔在河裡淹死了。”

說完大笑,不顧房內諸人的臉色,得意道:“以彼之道,還彼之身。這件事屬下做的委實痛快,長出了一口鳥氣!”

“胡鬧!”張偉勃然大怒,站起身來指著曹變蛟鼻子罵道:“當日西人屠城,棄屍於城外河內,弄在幾年不能飲用河水。你現下把人又塞將進去,咱們以後還吃水不吃?你去,快帶人將河裡能撈上來的屍體都給我撈上來,天氣炎熱,為防疫症,都給我燒了。”那曹交蛟灰頭土臉去了,堂上諸將想到此時天熱,只怕河中屍體已有臭爛的;此番他的差事,可當真難辦的緊了。那年輕一些的繃不住勁,當著張偉的面就笑將出來。張偉卻只是不理會,因向呂唯風吩咐道:“武事已畢,底下的事就該咱們好生去做。先把大局穩了,再選派漢人中得力的為輔佐,將這呂宋牢牢控制下來。你現下就去巴石河北,四處尋訪本地的漢人中素有威望的,或是大宗族的族長之類,帶他們到城裡來。”

呂唯風領命而去,至巴石河前,卻見不遠處曹變蛟領著幾千漢軍正在河邊處置屍體,呂宋天氣炎熱,已有不少屍體輕度腐敗,一陣陣若有若無的腐臭味隨風飄來。呂唯風皺眉道:“這河沒有橋麼?”

奉命潛入呂宋的探子早已趕來候命,此時聽這位未來的呂宋最高行政長官問話,自然是不敢怠慢,忙回話道:“小人來時曾經尋當地土人打聽過,因紅夷懼怕北岸的土人和漢人暴動,再加上他們平常甚少過河,是以不準搭建橋樑。兩岸的百姓們若要過河,只能用渡船。”

“那末你去尋幾艘渡船來,我們往上游走走,再過河。此地的臭氣,我委實受不得了。”

他雖是面膛黝黑,滿臉皺紋,卻是官宦子弟世家出身,若不是父親在緹騎拿捕東林大儒周應昌時首倡市民暴亂,想來他此時還在南京安享富貴。那一日家產被抄,父親被逮問之後慘死獄中,母親妹妹在抄家時跳井而死。他本人在那些聽聞資訊趕來的南京市民庇護下倉惶出逃,原本的富貴尊榮之家瞬息之間家破人亡。一路上他惶惶然如喪家之犬,原打算逃至福州投奔族中親戚,卻在福州城門處被一隊賓士而出的綿衣番子嚇的幾乎癱倒在地。舉目無親,無可奈何之下,便一橫心投了當時暗中招募流民的何斌,往化外之孤島而去。人生際遇到也奇妙,他若不是家破人亡,想來不過只能在家補個國子監生,碌碌無為,終老一生。誰料出使日本後受張偉賞識,將臺灣政務交給他與吳遂仲等人,他兢兢業業幹了幾年,現下卻又被張偉帶到呂宋,想來將來這十倍於臺灣的大島,就要交由他統治。

“他日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遲早有一日,我要把明朝的皇陵,都如那後金福陵一般,盡數掘了!要把明朝的貴戚親王,殺個乾乾淨淨!”

見身旁盡是護衛的漢軍,亂紛紛在四周奔忙效力,滿臉巴結的全是得力的心腹手下,呂唯風嘴角露出一絲冷峻的笑容。

因見半日尋不到渡船,呂唯風怒極,向那幾個探子喝道:“枉自派了你們過來,連幾艘渡船也尋不到,要你們何用?”

斷喝道:“來人,每人掌嘴十下!”

那幾人原本是福建沿海的海盜,並非臺灣直接治下的子民,是以呂唯風可臨機處置,不需交付審判。他一聲令下,身邊由漢軍下撥護衛他安全的親兵便上前將那幾個架起,劈里啪啦打將過去,只打的那幾人眼冒金星,口鼻中鮮血直流。

“你們定然心中不服,是麼?那渡船想來是被當地的土人藏了起來,甚或是暫且沉在河底,以防損失。兵兇戰危之際,保全家產,這也是人之常情。”

他頓了一頓,冷冷一笑,說道:“我打你們,到不是為現下你們辦事不力。是打你們貪生怕死,不肯踏實效力。僱你們的時候,一個個將胸口拍的山響,都道自已是亡命之徒,一定能在呂宋給西人制造混亂。事實如何?別說這邊的情形安如泰山,就是連艘渡船都不知道事先準備!你們拿了錢,卻不辦事,打你們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