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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廷斌兄,過一陣子咱們從福建大規模募人來臺北,這糧食礦物衣甲,自會有更多人負擔,你也不必著急。”

何斌現下卻也大約明白張偉會何要準備在這一年大規模至福建募人,平日裡募人來臺,縱然對方是貧無立錐之地,但一聽說出海種地,便將手搖的如同蒲扇一般,總須要多費口舌,再加上掏出現銀,包買農具、耕牛,方才扭捏前來。這半年來因張偉治臺甚嚴,不少人在內地聽說都不敢前來,多費了無數口舌,才一共來了五六萬人。不過近來得到內地訊息,那福建全省自開春以來,一粒雨水也無,現下已是盛夏,眾百姓前一陣子都等雨落稻,現下已大多絕望,若過上一月還不下雨,便只能是逃荒一途可行。於其漫無目地逃荒,生死未卜,到不如出海討一條活路。這一月多來,何斌已令人購買了無數耕牛農具,房料衣被,只待難民潮一起,便派人去整船的運將回來。便是那地方官員,也怕災民聚集鬧事,現下有人運走了事,哪有不樂意的道理?

稍一估算,按現下的財力最少能容納三十萬人來臺,何斌只是奇怪,張偉怎地知道今年福建必有大旱,逼問幾次,張偉只是不說,問的急了,便扯到《燒餅歌》一類,何斌知他胡扯,也只是一笑便罷了。

當下聽張偉如此說,何斌將頭略點一點,卻又道:“志華,那今日說此兵民之比,卻又是為何?”

“我只是說,這臺北兵士日多,不過除了巡捕營的兵士大多是從本地招募,家眷大多在臺北,其餘鎮遠軍士因都是從內地募集的武勇之士,家屬大半不在此地。我的意思是,還是要鼓動他們趁著此次機會,把家人都接了來較為妥當。不然有甚戰事卻心懸父母妻兒,那還打的甚仗?”

“此話有理,那便令他們接來便是了。”

“廷斌兄,這正是我適才所說。這些軍士雖說在臺北厚餉美食,不過家人卻仍是勞碌不堪,人家不把家人接來,想必也是咱們此地雖五年免賦,卻也不值那搬家跨海之辛勞。依我之見,咱們把臺北之民按家產分為三等,一等人家有兵者,減稅十分之一,其餘家人免役。二等人家有兵者,減稅一半,其餘家人免役。三等人家有兵者,終身不徵其稅,家人也免役,廷斌兄,你看如何?”

何斌疑道:“咱們臺北一共就這麼些戶人家,這兩萬兵士便是兩萬戶,且大多是貧苦人家,日後一稅不徵,咱們的收入可減的太多啦。”

張偉笑道:“廷斌兄放心,我敢擔保,三年內全臺戶數必過二十萬,這麼此須優待,不過是要長兵士之氣,寬武人之心。”

施琅插嘴道:“我總覺得兵士能不能打仗,終歸要靠將領,縱然用金子打戰甲,也不過如此。”

張偉怒道:“這話說的太無道理!一將功成萬骨寒,沒有強兵,哪來的名將?”

施琅見張偉發火,當即便噤口不言。張偉威勢漸高,施琅雖私底下仍以大哥相稱,言笑不禁,當著外人卻也是恭謹多了,張偉也知他性格原本想不到這些,必定是有哪位高人提醒於他,明知如此,卻也是懶得追究了。

見眾將都不敢做聲,張偉咳了兩聲,又訓道:“我素知你們不滿我這般厚待兵士。當面不敢說,背地裡有人議論什麼:驕兵必敗、惰怠之兵如何應敵、寒苦之兵方敢搏命……我看,都是些狂悖無知之言!”

見眾將低頭不語,顯是並未心服,張偉記得當日給鎮遠軍定下餉銀和每月使費時,施琅也是心疼不已,終究是古人不明職業軍人與民兵之不同,想了一下,便問周全斌道:“全斌,我知你近來看了不少兵書,戚帥的《紀效新書》與《練兵實紀》想必現下都能倒背如流了,說說看,戚帥打仗為什麼百戰百勝?”

周全斌略一思忖,便答道:“令行禁止,體恤士卒,善選武勇之士教以克敵陣法,善用火器……”

“不對,戚帥的練兵實錄裡說了什麼?當初他初起兵時,用的就是世襲的衛所軍人,初接仗時雖好生訓練,卻有兵油子打仗在後,搶攻在前,有一次遇到強敵,還有一鬨而散者,戚帥雖下狠心殺了一些,卻仍是管束不住,這是為何?”

“回爺的話,衛所兵制為大祖首創,到戚帥時制度崩壞,戚帥是世襲的都督僉事,屬下三千衛所兵只有七成是實額,就是如此,也大半是地痞無賴,老少殘兵。而且大明是以砍下敵兵來首級領功,所以接戰時那些兵油子不打仗,專門在後面割首級。甚至殺害百姓領功的,殺自已傷兵領功的,也是常有的事。”

施琅亦點頭道:“不錯。我在戚帥的筆記上看到過,有一次他看到一個兵士拎著首級來報功,仔細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