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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巴清不知所措地環顧四周,挪動了一下身子,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是來抓……抓我走的嗎?”

寒芳恍然大悟地一笑,“不錯!我是來帶你走的,不過我不是來抓你走的。”

巴清滿臉的詫異,又緩緩低下頭。

寒芳踱了過去,在巴清面前站定,柔聲說:“我來告訴你,雨過天晴了!一切都過去了,我來接你回家!”

“你說什麼?”巴清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寒芳微笑著緩緩重複:“我說,一切都過去了。巴仁已經認罪服法。”說著把朝廷的公文遞了過去。

巴清接過公文,展開看了看手不停地在顫抖,淚光漣漣地倒在寒芳身上,抽泣著,“謝謝你……謝謝你……”喜極而泣,止不住放聲痛哭。

寒芳輕輕抱著她,柔聲安慰道:“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哭了,該笑才是。”

正值六月天,炎暑蒸人,知了唧唧,院內一絲風也沒有。

寒芳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巴清渾身在顫抖,手腳冰涼。寒芳突然想起了蘭兒。那也是六月天,蘭兒也在發抖。寒芳心中說不出的悽然。

巴清祭奠完丈夫。寒芳在靈前燒掉那冊書架後面發現的竹簡,並把沒來得及換掉的運輸賬冊交給巴清處理,徹底毀滅了所有證據。

自此,這人世間除了寒芳、巴清、嬴義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精緻的小菜,美麗的風景,一壺清茶煮在爐上,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淡淡的茶香。還是在兩個人一起初次賞風景、談心事的地方。

兩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兩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女人又坐在了一起,一切就好像這山間的雲朵一樣顯得不那麼真實。

巴清坦誠地說:“巴家多虧了妹妹。”

寒芳笑笑呷了一口茶,眼睛望著山間的雲,沒有言語。

巴清侃侃說:“當初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

寒芳眼波隨流雲轉動,怔怔地說:“我明白。”

巴清滿心愧疚地說:“我躲閃你,一直以為是呂相國派你來徹查此事。我知道如果是我相公做了這樣的事,巴家是會滅三族的。”

寒芳目光幽幽一轉,善解人意地一笑,“我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是暗中調查,並沒有聲張。連大王和呂相國也不知道此事。”

巴清見寒芳如此誠摯,心裡一顫,熱淚奪眶而出,哽咽著說:“我錯怪你了,我知道你在暗中調查此事,還處處提防著你。還企圖用黃金收買你……”想起這些她羞得無地自容。

寒芳為巴清倒了些茶水,“是我,我也會這樣做。你這樣做沒有錯。”

巴清感激地望著她說:“當時,我想唯一能替巴家說話的就是你。你對素不相識的工人和奴隸都如此好,你的善良不會置巴家的人於不顧。——那天,聽說馬車出了事,我知道如果你有個好歹,巴家就完了。後來還見你拿的那塊紅錦緞,以為你查出來了端倪,就躲到了這裡。我死不足惜,我只希望你能有一絲仁慈之念,放過巴家的三族。”

寒芳斜睨了巴清一眼,嗔道:“你還挺了解我的,給我下個套?難怪我一直覺得自己在別人的圈套中。看來就我糊塗!”

巴清說出心裡話有了前所未有的輕鬆,笑著糾正,“妹妹不是糊塗,是善良。”笑容一斂正容道,“我感激妹妹,替我相公討了個公道,還替我相公報了仇。”

寒芳為巴家男主的死感到惋惜,突然想起來道:“你那晚為何神神秘秘地去祭巴福。”

巴清一愣,冷笑說:“我以為他是為了保護巴家自縊而死。所以我那晚去巴福那裡,去超度他的亡魂,表示感謝。誰知道他竟然是如此下賤的一個人。”

寒芳想起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錢財再多又怎樣?人活著最重要的是快樂。禁不住又看了一眼巴清,她有鉅額的財富,又怎樣?她快樂嗎?呂不韋富可敵國怎麼樣?到頭來也不過是一抹黃土。

寒芳看著山間流雲,心裡感慨:一切繁華富貴不過是過眼煙雲,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一壺茶已經飲盡。

人生如茶,需要細細品味,才能體會其中滋味。入口時輕澀,再品時無味,回味時甘甜。細細感覺,口鼻中還留有淡淡的清香。

巴清往茶壺中續了些山泉水,看著純淨清澈的山泉水,覺得心靈也格外純淨。道:“妹妹,我有一個想法,不知妥當不妥當?”

“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