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雖然就算是杜三喊救命,他也聽不到,因為他們兩家隔著有一段距離。
不會有人去救他吧?像杜三這樣的人,村裡沒有人會把他當一回事,許多人巴不得他遭殃呢!甚至有許多人像他一樣巴不得他死呢!誰會救他?再說了,很大的可能是沒有人會發現他現在出了問題,杜三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之前,還有治安隊的人會時不時的去他家裡找他,現在,治安隊已經不存在,各顧各的,而且現在是中午,大多數人忙著做飯吃,忙著抽空休息一下,然後接著去上下午的工。沒有人會留意杜三的死活。
今天侯圓文輪休在家,他是端著飯到村裡的懶人攤去吃的,平常侯保國最反感兒子端飯出去吃,他說叫花子才端著碗滿村邊走邊吃。
但是今天,侯保國卻沒有反對,他希望兒子出去吃午飯,如果杜三中毒被人發現,他可以探聽到杜三的什麼訊息,當然,最好是沒什麼訊息,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這樣杜三必死無疑,他就可以除去一塊心病。
最好死透了才被人發現更好。那時候被人發現,沒有人會在意他是怎麼死的,就算是懷疑,他吃的是從石榴那裡買的紅燒兔子肉,懷疑的矛頭就指向石榴了,到時候石榴不死,也會惹上一身的麻煩,她想再翻石開亮的案子,是不可能了。
侯保國一直在家裡忐忑不安的等著兒子回來,可是今天,兒子很久都沒有回來。
差不多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這個時候,杜三已經死了吧?如果現在都沒有人發現,他必定是死了。那麼他算是大功告成了。
侯保國正寬慰著自己,院門“吱呀”一聲。侯圓文端著空碗回來了。
還不待侯保國問,侯圓文就興奮的道:“杜三中毒了!”
侯保國嘴裡的菸斗掉到了地上。
“啥?中毒?死了嗎?”侯保國顫抖著手撿起菸斗。
“不知道是死是活,送到縣城醫院裡去了?”
侯保國的手更加抖得厲害,撿起來的菸斗又掉到了地上,“送醫院?誰送的?”
“嗨!也算杜三命好,剛剛從縣城來了四個人,開著一輛吉普車,說是找杜三,剛好杜三他們隊的隊長過來,就帶著他們去杜三家裡找杜三,發現杜三躺在院子裡,他中毒了。說好像是吃了老鼠藥。”
侯圓文眉飛色舞的說著。
侯保國聽到這個訊息,卻全身僵住了。
有人開著吉普車來找杜三?
“來找杜三的是什麼人?是警察嗎?”
“不知道是什麼人,穿得像幹部,很體面。”
杜三是一個孤兒,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不可能有穿著體面像幹部的親戚。
那麼,是上面有人來專門調查石開亮死的事情?有可能,聽說江鴻翔的爸爸在省城可是大領導,如果他有意要幫石榴的忙,查石開亮死的事情,只能是先從杜三這裡入手。
杜三要是死了,倒是乾淨,一了百了。要是不死,首先倒黴的就是自己。就憑自己給杜三下藥,他就不可能放過自己。
“杜三怎麼會吃老鼠藥?他自己絕對不會吃,是有人想要害死他吧?不過他這樣的人,想要他死的人很多。”朱鳳珍說。
“他會不會死啊?”侯圓芳道。
“誰知道會不會死,聽說吃得很多,但是在家裡就催吐了,太噁心了,你們知道是用啥催吐的。”
侯圓文想起來就犯惡心,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用大糞,用大糞灌進杜三的嘴裡催吐,杜三自己那時候還有一點意識,他主動喝的。為了活命,他連大糞都吃!”
侯圓文想起那個場景,自己噁心得不由自主的乾嘔起來。
朱鳳珍和侯圓芳想想也露出噁心的表情。
催吐了,而且還送到了縣城醫院,那就是說,杜三不會死。
侯保國身體冰涼,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事情,怎麼會出現四個陌生人,關鍵時刻救了杜三。
杜三確實是命好,但是他就命不好了。
侯圓文還在津津有味的講述著關於杜三的事情。
侯保國卻越聽越害怕,對兒子也火大了起來,“出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一點回來告訴我?”
侯圓文被老爹這沒理由的怒吼弄得莫名其妙。
“為啥要來告訴你,咱們家和杜三非親非故。”
“我是村支書,村裡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最後才知道,這是失職。”
侯圓文撇撇嘴,別人的死活,自己的爹從來沒有操心過,他對這個杜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