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擱在桌上便不曾再開啟的書卷。
才翻了幾頁,一道陰影擋住他所有光線,卿寒詫異抬眼,見言澈垂著眼拿下他手中書卷置於一旁,略一遲疑,然後鼓足所有勇氣一般,俯身吻上他的唇。
不似以往數次淺嘗輒止的觸碰,一上來便直奔主題,唇舌糾纏的深入下去。
“你……”卿寒先是微愕,隨即腦裡嗡的一聲,哪還有心思顧及他所作為何,雙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攬緊他的腰貼近自己,仰臉回應。
直到言澈因兩人間的稀薄空氣重重喘息身體逐漸發軟,卿寒才鬆開他,化被動為主動起身將他壓制於桌上,捋過他的長髮在手中把玩著似笑非笑:“今兒是怎麼了?這般主動?難道……是想要了不成?”
言澈滿臉通紅,並不答話,反而伸手探向他身下。
卿寒身體一凜,一把扣住他手腕,辛苦維持的輕鬆自若瞬間全無,差點因為這再簡單不過的一個挑逗動作繳械投降,連聲音都啞了幾分:“你勾引我?”
“……”
“……你可莫要後悔!”拉過那在自己身上點火的手,卿寒果斷覆身而上,察覺到一向剋制保守的言澈竟主動挺身迎合他,不由興奮更熾,動作也愈發激烈起來。
言澈斷斷續續的喘息,卻仍是死死纏著他不放,只把臉埋進他肩頭,擋去所有的疲憊絕望。
直到兩人共赴巔峰,卿寒低下頭,見平日被百般折騰後總是沉沉睡去的言澈此刻正反常的睜著眼望著他,目光卻是空茫。
卿寒心臟莫名一陣悸動,已經聽到言澈很低的呢喃:“少爺……別走。”
卿寒身體猛的一僵。
言澈明明早已知曉楊子傑已過世的事實,自鳳溟代替他進入楊子傑身體以來,言澈後來甚至鮮少與鳳溟交談。
難道這句少爺,喊的是自己?
那之前的那麼多聲……意亂情迷時脫口而出的少爺……
卿寒正待相問,低頭卻見言澈已然睡熟,適才顯是無意識之語。
卿寒嘆了口氣,幾乎有把懷裡人推醒了問個清楚的衝動,卻還是忍了下來。
天明便是離去之期,無論什麼樣的答案……於他而言,也已經不再重要了。
***
醒來時天色已大亮,卿寒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卻摟了個空,睜開眼來揉了揉,見言澈不在身邊疑惑的皺皺眉,披衣起床。
剛出房門便是一陣香氣傳來,循味而至飯廳,只見已是一桌佳餚。
“卿叔叔!”小楊冉一看到他就興奮的撲過來,迫不及待同他分享:“這些都是言先生起了個大早準備的!”
卿寒任他拉著在桌前坐下,看著滿桌相比平日簡直豐盛出奇的早餐,目光微凝,卻沒動筷子。
很快言澈便端了粥來坐下,溫文一笑,彷彿這堪比午餐的早餐再自然正常不過:“還好沒耽擱太久,嚐嚐吧。”
說著他已經拿了勺子,舀了粥盛進小楊冉的碗裡。
小楊冉按耐不住開始大快朵頤,卿寒一動不動的看著,任言澈拿過他面前的碗,突然淡淡道:“言澈,我要走了。”
言澈手一頓,勺子與碗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又平穩的盛了粥夾了菜遞到他跟前:“先吃飯。”
“這些日子……”卿寒不理他,自顧自的往下說:“有勞你……照顧。”
言澈低低嗯了聲,又自己給自己添了碗粥。
小楊冉本來吃的正歡,聞言驀的愣住了,盯著卿寒不解的看了半晌,隨即又笑逐顏開的自說自話:
“卿叔叔,你是要回家了嘛?那是不是要把言先生一起帶去?你們要早點回來,冉冉和大狗會想你們。”
“……不是。”明知這話殘忍卿寒卻仍是不願出言相欺:“叔叔一個人回去。”
小楊冉張了張嘴,半天才反應過來卿寒的意思,咬著嘴唇看著卿寒不說話,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頭,卻很快蘊起了水光。
卿寒心一軟,俯身抱過他,拍了拍他的背:“冉冉乖,以後……叔叔不在,要好好聽言先生和何管家的話。”
“卿叔叔,你能不能不走?”小楊冉的聲音帶了哭腔:“爹走了,卿叔叔也要走,留下冉冉和言先生,會很孤單的……”
說著他似乎又想起什麼一般,眼巴巴的看著不遠處自個兒吃獨食的狼:“大狗……是不是也不能留下?”
卿寒沉默,看了看扭過頭的狼,只得自己攬下這拆人關係逼人分離的壞人身份:“大狗是族中聖物,不可在外逗留太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