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奴婢一直等在門口,等小少爺出來了,當場抓住了他,小少爺沒法才告訴奴婢的。”
顏秉初轉頭看了一眼顏秉君,示意該輪到他說了。
顏秉君悶悶的側著頭,囁嚅道:“不是都說了麼?”
顏秉初知道他不是去打架,雖然還有些疑惑,但心情好多了,白了他一眼道:“都說了?我還有很多事情不清楚呢就問一個最基本的吧,你哪裡認識的師傅?”
顏秉君猶豫著。
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若是說,可那人的信裡反反覆覆強調著定不能同阿姐說是他的主意,阿姐此前就和他有些誤會,若是現在說是他鼓勵自己去練武,阿姐豈不會怪他?不妥不妥,或許這樣師傅就不會教自己了。
可不說,阿姐待自己那麼好,不說出來,會傷了她的心。
要不,就說一半?
顏秉君抬眼仔細打量顏秉初的神色,小聲地說道:“是一個熟人教的。”
“熟人?”
“阿姐你也認識的,”顏秉君急急忙忙道,“是詡表哥莊子上的那個車伕,那回載我們的那個他沒隨詡表哥回京,就在城裡買了小宅子,是他教我的”
顏秉初聽是這麼一個人,頓時有點驚訝,“他會功夫?他為什麼要教你?”
顏秉君點頭道:“是那日偶然遇……遇到的,我就求了他。師傅很厲害的”
顏秉初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不似說謊的樣子。想起來進門時,瞥見的他身上的青紫,便趁他不注意一把揭開他的衣服,不禁驚呼了一聲。
青紫色夾雜著黃褐色,明顯是新新舊舊的瘀傷重疊在一起,顏秉初有些心疼,責道:“好好唸書就行了去學什麼勞什子功夫”
顏秉君不妨被她搶去了衣裳,悶著頭,不看她。
“聽見沒有下回不許去了”顏秉初拿過剛剛流雲扔在一邊的膏藥,抹在手上,卻又不知道怎麼下手,輕了藥性化不開,重了又怕他疼。
“不我要去”顏秉君梗著脖子道。
顏秉初見他倔強地抿著嘴,只好慢慢柔聲勸他:“你現在還小,那等你再大些好不好?”
顏秉君悶悶地穿起衣服:“我已經不小了詡……師傅說,現在是學功夫的最好時候況且……況且只有學了功夫……下回再遇見這樣的事,我才能保護好阿姐我以後再也不會讓阿姐受傷了”
顏秉初愕然地看著他。
原來,他去學習功夫,弄得這一身的瘀傷,是為了能保護自己
顏秉初神色柔和下來,帶著一絲感動,抬手幫他理了理衣服,說道:“是阿姐錯怪君兒了。學武一途,和任何事情一樣,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君兒不要著急,慢慢來,也要愛護一些自己,要不然阿姐會心疼。你學武是為了保護阿姐,而不是讓阿姐心疼擔心的對不對?”
顏秉君點點頭。
姐弟倆相互攙扶著站起來。
流雲見兩人解開誤會,心裡也高興,笑著提醒道:“時辰也不早了,也該去夫人那裡請安了。”
顏秉初揉了揉眼睛,道:“勞煩姐姐打點水來,我總不好就這樣去見母親。”
流雲道了聲是,便轉身去開門。
“夫……夫人”
顏秉初兩人一驚,上前一看,門口站著的赫然是徐氏,她身後立著有些萎靡的長亭。也是,剛剛顏秉初哭那麼大聲,不驚動這院子裡的人也不可能。
定是長亭聽見動靜跑去告訴徐氏。
也不知道徐氏在門口聽了多久。
徐氏緩緩地掃過呆立在原地的二人,對站在垂著腦袋站在一邊的流雲道:“去和檀雲綴幽說一聲,我和姑娘今天就在勁柏院用晚膳,把飯擺到堂屋裡去。”
流雲福身應了,又飛快地瞄了顏秉初二人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自從進門掃了二人一眼,徐氏就沒再看他們,自顧走到房間中央,坐在桌邊,倒了一杯水。
顏秉初和顏秉君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都搞不明白徐氏是什麼意思。
徐氏端著茶盅,慢慢地喝了幾口水,方才開口,叫的卻是長亭。
“你今年也有十五歲了,家裡有什麼安排沒有?”
地下站著的長亭猛然抬起頭,有些張惶地看著徐氏,低低地喚了一聲“夫人。”
徐氏柔聲道:“十五歲也是大姑娘了,我們家從來沒有留著人家大姑娘的理兒。倘若家裡有安排,就給你備份嫁妝讓你安心嫁出去。若是沒有,就喚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