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車撞車?不會的,這麼大的事,會有傳說的。還是人太多,擠壞了?怎麼也不會跳車吧?看來肯定是流血事件,不然人怎麼在醫院裡。人是在病房裡還是在太平間?火車站的同志為什麼不說清楚?真是急死人了。
劉嬸和劉叔腳步匆匆來到鐵路醫院,他們並沒有走向辦公室,而是直奔住院處,劉嬸急著要確認她的母親是否還活著。在住院薄上她急切的尋找母親的名字,可眼睛含著淚水,什麼也看不清。還是住院處的同志和劉叔幫她找到了母親的名字和母親所在病房及鋪位號。她的母親還活著。劉嬸的心總算放下了,可表情沒有一絲笑容,她笑不出來,她還不知母親傷得怎樣。她不顧醫院“肅靜”二個大字的提醒,“咚咚咚”飛奔到母親的病房,來到母親的床前。她看到寫著母親名字的床上躺著一位頭部和麵部纏著紗布繃帶只露著兩隻眼睛、兩個鼻孔和嘴巴的人,病人的一隻胳膊用繃帶包裹著吊在脖子上。郝淑嫻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病人,是不是錯了?
郝淑嫻認不出她的母親了。郝淑嫻的母親——保酒胡同的孩子們都叫她“郝姥姥”。郝姥姥看到自己的女兒非常激動;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
“嫻兒,嫻兒,媽可看到你了,我以為這輩子見不到你了。”聲音有些顫抖,紗布擋著面孔無法看到表情,眼睛有些溼潤。郝淑嫻聽出了自己母親的聲音。
“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呀?媽,你都傷到哪裡了?”郝淑嫻忍了多日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嫻兒,不用擔心,老天保佑,媽受的都是皮外傷,沒事。”郝姥姥面向劉叔,“你媽現在怎麼樣了?好點沒有?”
“好多了,已經出院了。”劉叔強作歡笑,心想:我的丈母孃可真是個好人,自己傷得這麼嚴重還惦記別人呢。
“媽,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回事呀?”郝淑嫻急切的問。
“我從開著火車上掉下來了”郝姥姥回憶說。
“怎麼可能呢?”劉叔和劉嬸懷疑的問。
郝姥姥的思緒回到山東老家,那一天,接到女兒的報,她恨不得立刻飛到朝思暮想的女兒的身邊,她為女兒和親家準備了許多東西,背了好幾個包裹。老伴親自送上了火車,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注意安全,別把東西丟了。因為郝姥姥是第一次坐火車。
火車開了。郝姥姥既興奮又緊張。第一次坐火車,感到很新鮮,又擔心包裹被偷,從濟南上車,一直沒有離開座位。火車正點到達北京,郝姥姥揹著包裹沒出站臺,順利的轉乘直達鶴城的火車。火車開動了,天漸漸的暗下來,到了飯時,車上的旅客開始吃晚餐。看到別人吃東西,郝姥姥覺得自己也餓了。就拿出準備好的窩窩頭,和鹹菜吃了起來,又喝了一杯水,水足飯飽,車上的人昏昏欲睡。窗外伸手不見五指。忽然郝姥姥覺得肚子痛,想要去廁所,她來到車廂一端的廁所,見裡面有人,等了一會不見出來,恰巧過來了一位列車員,郝姥姥第一次在列車上上廁所,不知哪裡還有廁所,於是問列車員。列車員頭一揚:“那邊。”郝姥姥按著列車員的頭示方向,拉開門,一腳邁了出去。。。。。。 。。
第二十二章 意外事故 二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在廣闊無垠的關東的大地上,一列由北京出發開往鶴城的旅客列車正在風馳電掣般前行。車廂內的旅客隨著火車的“隆隆隆”聲昏昏欲睡,有的趴在小桌上,有的靠在後背上,東倒西歪,郝姥姥面前這位旅客已經打起了呼嚕。郝姥姥肚子疼想去廁所,她按著列車員的頭示方向,拉開門,門裡什麼也看不見;她只想儘快解手,她沒有多想,一腳邁了出去。這時,她象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又摔到地上,之後她什麼也不知道了。。。。。。這門並不是廁所門,而是列車門,列車員忘記鎖車門了。
不知過了多久,郝姥姥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滿天繁星和空曠漆黑的大地,她不知道她在哪裡。她想站起來,可是渾身疼痛,右胳膊一動也不敢動,臉上黏糊糊的不知是什麼,她靜靜的躺了一會,她的意識完全清醒過來,她看不到一點菸火,她知道她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她還在流血,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才有生的希望。她忍著疼痛站了起來,腿還好使,腳還能走路。她抓起地上的土上到傷口上止血,把自己的衣服撕扯成布條包紮胳膊傷口。
空曠漆黑的大地象大海一樣無法辨別方向,該往哪裡走?郝姥姥犯了難。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鐵道線,她想沿著鐵道線走,一定會走到有人的地方。她跌跌撞撞沿著鐵道線向前走。身上、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