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就是這次上山狩獵的小隊。
七個人中,洪小牛隻認識大老李,孫天軍和杜德興,剩下的三個,他都不認識。不過他隱約的記得那個身高剛過一米六,身體瘦小乾枯,長相卻頗精神的傢伙就是王福亮。
王福亮,今年四十一歲,放山把頭出身,山裡山外最出名的,就是他對這南山的熟悉程度。說誇張點,溝溝坎坎,那條路上有幾顆石子他都能知道,這就是純粹的山裡人。不要懷疑他的狩獵經驗和野外生存技巧,只怕是一些特種部隊的作戰人員進了這南山也趕不上他下套子的手法和心計。
一張略微泛黃的臉上,有著一對閃爍著精芒的眼睛,他發怒的時候,就連大老李這種屠夫都不敢與他對視,那是一種心理上的壓制。
按照大老李的話說,年輕一輩,他就服這個王福亮,別看他皮包骨頭,人家說話在理,放到南山裡,十個大老李也玩不過一個王福亮,這就是本事。
此刻的王福亮正坐在昇仙石上吸菸,其他人則互相聊著天,卻沒有一個人去打擾王福亮。
七個人除了帶了兩支獵槍之外,還帶了開水,乾糧,麻袋。一進山起碼五六天,要是運氣不好迷了路,十天半月的出不來,他們的準備自然要充足。除此之外,七個人還帶了將近二十條獵犬。
這些獵犬都是常年在山上打獵撕咬訓練出來的,二十條獵犬,就是碰上狼群也不會弱了下風。說句不好聽的,上山打獵,憑藉的不是手裡的獵槍,也不是人的精明強幹,大多數的時候,獵犬才是獵人的最大倚仗。
這些狗被自己的主人牽著,互相間雖然呲牙咧嘴,卻不撕咬,倒也和諧。
王福亮眼睛瞄著幾個人和獵犬,都是一掃而過,唯獨在洪小牛手裡牽著的‘狼青’身上多瞄了幾眼。
看看手錶,八點整,王福亮將手裡的菸頭掐滅。站直了身子:“走,出發。”
這是王福亮與眾人見面之後的第一句話。
第二章 嵖岈子
一隻野兔奔跑在山路上,不時的停一下,四處張望一下,隨後又蹦蹦跳跳的向前跑去,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正一步步臨近。即使這樣蹦蹦跳跳,時停時走,它的速度也是極快。
突然,它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腳下發力,加速向前衝去,就在它剛剛起步的同時,一道身影悄然而過,速度矯捷如豹,帶起的只有一絲風聲。野兔起步的剎那已經被一雙寬厚的手掌提著耳朵,抓了起來。接著野兔的眼中就顯現出了大批的獵犬和人。
這些人正是上山狩獵的洪小牛,王福亮等人。
“楊二郎,名不虛傳啊!”王福亮點頭稱讚。
“還行吧,一年沒活動了,還好沒落了勁。”被稱作楊二郎的三十來歲中年人謙虛的說道。
目睹了楊二郎空手抓兔子的過程。洪小牛不由得乍舌,他現在絲毫不懷疑這個身高只有一米七的傢伙能夠奔跑追上野狼,並且活捉野狼的傳說是虛的。
就剛才追野兔那速度,其他六個人捫心自問,不具備那種速度,或者說,楊二郎爆發的一瞬間,怕是世界級的百米冠軍也不過如此。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假如說這世間有奇人,這空手套白狼的楊二郎算不算一個呢?在洪小牛這個還可以算是半大孩子的眼中,楊二郎已經是一個奇人了。甚至於在他只能算是短淺的目光中,大老李和王福亮也算是奇人。
楊二郎單手一捏野兔的脖子,將野兔掐暈了,扔進了麻袋。沉甸甸的麻袋中裝著三隻野兔和一隻狍子。這已經是第四隻了,其他的三隻有下套套來的,有狗抓來的。看來今天晚上的主食就是野兔肉了。想到在林子裡燒烤野兔,洪小牛的口水冒了出來。上山前,洪小牛專門準備了一些瓶瓶罐罐,裡面裝滿了做菜的佐料,他發現這隻狩獵隊裡,人人都有些本事,唯獨他只能算是個跟班,或許,做些可口的食物是他唯一可以在這個狩獵隊裡站住腳跟的資本。
隨手採摘著一些羊奶子囫圇進嘴裡,這種只有小手指蓋大小的黑色水果到了這個季節滿山都是。這東西,採摘下來,一斤能賣好幾塊,只是林中危險,很少有人願意進來冒險。
跟著狩獵隊進了深山,自然盡情的享用這大自然給與的美味,那酸甜的味道叫眾人只乍牙,但是人人臉上都有一種滿足的快感。
王福亮蹲在地上,摸著地上的泥土,仔細的看了幾次之後,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往北走,前面快到嵖岈子了,今天到那裡過夜,過了嵖岈子,才算是真正的山裡!”
狩獵隊現在處的這個地方已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