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婉瑜的嘴巴里說出來,阮三娘是十分的震驚的。在她的眼裡,程婉瑜無論是出身、家世還是公婆面前得寵的程度都比自己強。肯定是要強壓自己一頭,跟著自己搶管家權的。
今天看來,自己還真是小人之心了。阮三娘覺得自己實在是丟人,臉上**辣的想要給程婉瑜道歉:“弟妹,過去是嫂子。。。”
“大嫂!別怪我說話太實誠,知道你是為了這個家好。可再為這個家好,也不能是事兒都親力親為啊!”程婉瑜打斷了阮三娘要道歉的話,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那你說,我咋辦啊?”阮三娘好似找到了主心骨,恨不得將這幾年心裡的恐慌都說出來。
“你不知道,我嫁過來至今還沒有生個孩子。雖說爹孃不說,你大哥也不怪我。可我心裡更是過意不去,再不踏實的幹活,我是沒臉呆下去了!”所以平婆把蠶寶寶這個生計大權交給了阮三娘,也因為她每天累得腰痠背痛。
“蠶寶寶那個活兒,你就算是幹了兩個人的又能怎麼樣?左不過省下幾文散錢,可身子遭了罪垮了下來更生不出孩子了!”程婉瑜上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個孩子,可臨到死自己還是老孤女一個。崔西敏碰都懶得碰自己一下,生怕自己有了孩子更加作威作福起來。
眼神裡蓋不住對往事的悲哀,阮三娘不明所以以為她這是在心疼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動,越發的內疚起來。
“弟妹,你說的話,娘也說過!”可惜平婆說的話,阮三娘從前只認為這是變相的敲打自己。不僅沒有收斂,每天起得更早了。
“我知道!你每天天剛亮就起床,用抹布擦了桑葉然後再用剪子剪的規規整整的。做好了早飯等著一大家子吃飯,再準備出家裡牲口的飼料。要麼就是洗洗涮涮,要麼就是去採桑葉,要麼就是納鞋底做衣服。等到晚上一家老小吃完了飯,你還有去織布到三更半夜。”阮三娘捂著臉,淚水順著她的手指縫淌了出來。這些事原來別人都看在眼裡,可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生活。
她害怕自己歇一會兒就會聽見別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害怕曾經遇見過的情景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丟了自己的臉更丟了崔家長媳的臉。
阮三孃的苦,程婉瑜上輩子就清楚得很。她甚至知道刻在阮三娘此時心口上的那一刀是什麼,上輩子自己也曾經用此奚落過她。
阮三娘嫁過來三四年也沒說出一個孩子,崔家二老實在心善從來不說什麼。可村子裡總有一些嚼舌根的,當面背後捅捅咕咕的說人閒話。
“還是崔家媳婦兒好命啊!氣派的大房子住著,整天細米白麵油汪汪烙餅吃著。不生孩子還能整天閒的到處亂竄,要是我家兒媳婦早就打死了。不打死也讓她沒日沒夜的幹活,省的白吃白喝!”
所以阮三娘才像一頭使不完勁兒的驢一樣,沒日沒夜的幹活。若不是程婉瑜一進門就像個祖宗一樣,阮三娘還不覺得自己委屈呢。
“我也想跟你一樣家裡添上個丫頭,也好讓我鬆快鬆快。可我比不了你,我陪嫁銀子不多。而且,表嬸兒要過來跟爹孃商量做買賣的事兒。到時候家裡頭銀子緊,我可不能亂花錢的”阮三娘咬了咬嘴唇,放棄了學程婉瑜的想法。
“表哥?”程婉瑜今天第二次聽見這個名字,腦子裡總有一個地方想不起來。
上一世自己這個時候還躲在孃家委屈著,一直沒見過這個所謂的表哥。只聽說婆婆過秋收之後家裡頭有個在城裡給大戶人家當奶媽的遠親來過家裡。並且遊說崔家拿出錢來做生意,頭幾個月每個月紅利不少,可後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到崔西敏回來了去查,才知道那個當奶媽的表嬸攛掇主子放利錢。東窗事發,被主家打死了。她的孩子捲了錢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崔家因此元氣大傷一直都沒有好起來。
莫非,這個表哥就是那個當奶媽表嬸兒的兒子?
第十一章 衣服
第十一章衣服
還沒等來所謂的表哥表嬸,程婉瑜先嚐到了什麼叫風口浪尖。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要到八月中秋節。程婉瑜惦記東涼河年邁的父母,雖說家裡頭什麼都不缺但也希望做點什麼略表孝心。
上一輩子,程婉瑜被慣得五穀不分女工廚藝沒有一樣拿的出手。等到嫁給了崔西敏之後,為了爭寵到慢慢的將這些事兒撿了起來。更因為身為大婦,她堅持管家。本就聰慧又在孃家耳濡目染多年,在崔家管家中慢慢的摸索出了自己的門道。
重生而來還沒表現一番就匆匆回了婆家,程婉瑜也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