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以為她是來監察孃家勞工是否認真,婆家以為她是不放心孃家收割進度。有人開口勸她不要折騰,見她執拗也就放任她了。
阮三娘在這個時候自然不會計較程婉瑜的特例,人家連孃家人都搬過來了還能說什麼?
平婆也不吝嗇,囑咐阮三娘備好吃食不能讓大家餓著肚子上工。崔家三個女人每天為了幾頓飯,那真是盡心盡力。
程婉瑜每天都會來看看石峻,一是真的不忍心看他死了,二來也是因為懼怕他日後的樣子。
石峻的底子很好,也是正值年輕力壯。不過三天而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且這三天除了喝水跟喝一點程婉瑜帶來的粥,幾乎就沒吃什麼東西。
程婉瑜這三天一句也不曾問石峻,他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二人三天來的聊天內容,幾乎只圍繞著程婉瑜的生活而已。
只是程婉瑜越說自己婚後的生活很安逸,石峻心裡就越鄙夷。尤其得知程婉瑜居然傻到會讓孃家出面,來幫助虧待她的婆家的時候,石峻已經理解了為什麼程婉瑜會出手相救。
見到他已經沒有生命危機,程婉瑜這邊也沒有再過來。
經過七八日的趕工,崔家的糧食最終被收了回來。巧的是收工的第二天一大早,就下了一場很大的霜。其他幾個大戶還沒來得及收完的,損傷了一半。
程幼之帶著累的像死狗一樣的僕人回去了,拒絕了崔家的工錢。
平婆嘴上不說,但心裡卻把這個功勞加在了程婉瑜的頭上。
晚上親自做了豐盛的一桌子菜,犒勞這幾天累垮的一家人。
舉著酒杯,平婆嘴角的皺紋更加的深了。她微笑的看著程婉瑜,輕聲道:“老二家的,你是這個家的頭等功。娘起個頭,咱們全家敬你一杯!”
程婉瑜哪裡會當真,笑著擺手謙虛道:“這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依仗著孃家人而已。真正辛苦的是爹孃跟兄嫂還有小姑小叔,全家人都忙著,我卻躲在了孃家!”
平婆笑著嘆氣,對著阮三娘與崔西月道:“這人啊,不信命不行。你們整日說我偏疼她,可你們也看看她也是心疼我的!”
說完又對全家人道:“將心比心,你回孃家待著也沒什麼錯的。難道我們既要讓親家幫忙,還要讓媳婦出苦力?”
崔西月不陰不陽的酸道:“切!有個孃家就了不起啦?娘你以後還準備把她供起來?”
她到想說沒有程家人,自己家一樣可以收割完。可現實並非如此,想要打臉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程婉瑜舉著酒杯對阮三娘道:“大嫂,這杯我來敬你。我知道有我這個任性的弟妹,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
阮三娘連忙推辭:“哪裡的話。個人有個人的能耐,我怎麼會吃心?咱們是一家人,有錢出錢沒錢出力。”
以前她是個蠢得,想要事事都跟人家比。上次從孃家回來,她就明白過來。不是什麼人都能比的了得,孃家跟孃家不一樣。
程婉瑜能做到的事情,她做不到。可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程婉瑜也做不來的。
看著兩個嫂子靠在一起,其樂融融極其祥和。崔西月心裡就不舒服,覺得這群人都被程婉瑜的小恩小惠給騙了。
見她滿臉的古怪,崔西政在一旁涼涼的提醒:“大姐,你又想什麼鬼主意呢?我可勸你一聲,每一次都沒有個好結果。你好生歇著唄,被讓爹孃操心了。小心名聲壞了,嫁不出去!”
崔西月真想給崔西政兩巴掌,讓他閉上嘴巴。可一想到他嘴裡的話,就想起了那日程婉瑜讓自己在秦表哥面前丟了臉的事情。
兩手一推,碗與盤子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筷子也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家裡人都朝她看一臉的不解。
“我吃不下!”瞪了一眼程婉瑜,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平婆低聲咒罵幾句,隨後又笑的尷尬的對程婉瑜道:“你妹妹被我慣壞了,也不知道個好壞。你別跟她一樣的,娘知道你是個懂事的!”
崔西政人小鬼大,撇撇嘴提醒道:“娘,二嫂跟大姐同歲。二嫂家裡面疼她的人那麼多,怎麼就比大姐還懂事了?”
平婆咬牙切齒氣的牙根癢癢,隨後又噗嗤一笑。自己被自己逗樂了,搖著頭道:“哎呦!你就是個書呆子,不知道給別人留個臺階下?”
程婉瑜主動開口解圍:“這裡面的原因我曉得。起先是因為她與曲氏教好,之後又因屢次被我教訓捱打,最近又被我落了臉!”
言外之意,這一次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