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此時他的衣衫已經破損不堪,整個人彷彿剛從紅色染缸中染出來一般,渾身被鮮血浸透,好幾處傷口已然可見森森白骨,他的眼神也變得縹緲起來,在慢慢走下比試場後,就倒在了人群當中。
“庭哥兒!!”付明軒心下一緊,也不顧自己的身份,趕忙就飛向了燕開庭,將其一把抱在懷中。
“庭哥兒!!”付明軒輕輕搖晃著懷中的燕開庭,燕開庭只感覺眼皮有著千斤般的重量,艱難地抬起眼皮,對著付明軒露出一個笑容。
“我……沒有讓你失望吧?”
付明軒鼻頭一酸,連連道:“沒有,沒有,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回去療傷!”
燕開庭笑了笑,就暈了過去。付明軒回頭朝著無憂尊者望了一眼,無憂尊者嘆息一聲,朝著他點了點頭,付明軒便起身離去。
望著付明軒抱著燕開庭離去的身影,謝無想的眼中透露出旁人難以察覺的焦急與心疼,天知道她有多麼想要跟上去,只是理智如釘子一般將她的雙腳釘在了地上,叫她只能遠遠看著,卻不敢靠近。
場上趴在地上的程鈞謨,也被兩個弟子攙了下去,這一場比試的慘烈程度,讓場地上都佈滿了鮮血,看得叫人後背生寒。
無憂尊者嘆息一聲,站起身來,道:“如大家所見,核心弟子十人已然選出,明日一早就會舉行受佩儀式,比賽至此為止,大家都散了吧。”
眾人立定,向著長老們行了一禮,就緩緩退去,小有門此次的弟子考核大會,就到此結束。
蕭庭院中,殷澤從燕開庭的廂房端出來一盆盆被鮮血染紅的水,看的孟爾雅和以冬心下緊緊地揪著。
殷澤寬慰二人道:“無妨,付首座在裡面一直好生照看著,都是皮肉傷,休養一段日子就好了。”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孟爾雅還是不可避免地著急,心上好似爬滿了蟲子一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走上幾步已是氣喘,照顧燕開庭,更是想都不用想。
夜半,付明軒才從燕開庭的廂房中走出來,望著候在門外的三人,道:“已經沒事了,醒過來了一次,但明日還有受佩儀式要舉行,我便叫他先行休息了。”
三人點了點頭,孟爾雅皺眉道:“公子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明日如何參加那受佩儀式呢?”
付明軒卻是道:“無妨,過程中我也在場,定當好生照料著他,你們無需擔心。”
這樣一說,孟爾雅才放心下來。
付明軒走後,孟爾雅和以冬回到自己的廂房,留下殷澤在燕開庭廂房外面候著,以防燕開庭有什麼需要,或者突生一些變故。
殷澤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自己白日裡一直在聚精會神地觀戰,多多少少也耗費了一些精力,守著守著眼前就模糊起來,朦朦朧朧地就要進入睡意,但是彷彿之間,就看到了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抹白色,猶如月光一般,還帶著陣陣蓮花的幽香。
殷澤猛的驚醒,站起身來,剛準備發問,就只聽見眼前的謝無想對著他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謝無想此時小心翼翼的模樣跟她平日裡那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態度全然不同,就像一個懷著心事害怕被別人發現的少女一般。
“無想仙子……”殷澤也是驚訝了,沒想到無想仙子會來到蕭庭院。
無想仙子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只是想來看看,他怎麼樣了,畢竟,他曾經救過我。”
殷澤點了點頭,就往旁邊一站,為無想仙子騰出路來。
謝無想向他輕聲道了一聲謝,就朝著燕開庭的廂房走去,輕輕推開房門,謝無想就閃進了廂房之中。
“無想……無想……”
謝無想剛進廂房,就聽見燕開庭再叫自己的名字,嚇了一跳,心想他怎麼就知道進來的是自己?自己已經隱匿了所有的氣息,就是付寒州也無法知道自己來過蕭庭院。
“你……好些了嗎?”謝無想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但是對方卻是毫無迴音,謝無想走近一看,只見燕開庭仍舊陷在沉沉的睡眠當中,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到來。
難道方才是夢話嗎?自己又出現在了他的夢裡嗎?
不知道為何,謝無想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悅來,就是她自己也說不出原因。
站在床邊,謝無想仔細端詳著燕開庭,此時他的眉頭輕輕皺著,好像在夢裡遇見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身上裹纏著層層紗布,有些鮮血已經滲透到了表面,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