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種山地行軍並不陌生,各營經常被拉到登州的丘陵地帶進行行軍練,也有一套山地的作戰方式。
山地作戰方式,不可能像平原地帶那樣列成方陣對敵,因此採用散兵戰術。一個營分成六介,戰鬥連,每個戰鬥連長槍兵勁人,火槍兵四人,炮兵凹名,火箭兵名,由於山地攜帶火炮不便,則用馬匹多馱運一些火箭,炮兵輔助火箭兵射火箭。
一入山區,第三營便死死咬住張獻忠的賊部,張獻忠的五六萬流賊,於十二月下旬佈下了一次埋伏。
山地偵查不便,特別是這種急行軍的時候,斥候有時很難及時反饋前方的情況,第三營在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一頭撞進了埋伏圈。流賊弓矢、火鏑齊下,狀若飛蝗。盧象升當時心底咯噔一聲,以為大敗將至。然而第三營上下去表現出了頑強的戰力。
在身處埋伏圈的情況下,騷亂只是片刻便以平息,接著第三營計程車兵,毫無陣形的三五成群,悍不畏死的向流賊動衝鋒。
在進行了一場殘酷的白刃戰之後,張獻忠所部反而潰敗。
而這場埋伏,也造成第三營傷亡了三百多人,將近一個戰鬥連被打殘,這激起了第三營全體官兵的怒火,當天第三營毫無章法的狂追了兩百多里。打得張獻忠所部上下聞風喪膽。
當天張獻忠折損了將近大半人馬,大多被追上俘虜,而這次抓到的流賊骨幹,悉數被憤怒的第三營士兵砍了腦袋。
盧象升對這支部隊的戰鬥力,只能用震驚來形容。這支部隊從來不哄搶級和繳獲財物,同時擁有良好的練和精良的裝備,更有鋼鐵一般的意志和紀律,讓盧象升最為震驚的是。第三營計程車兵竟然人人識字。
盧象升經常看到一些士兵在休息的時候。拿著枝條在地上練習寫字,這種現象非常普遍,一個三等兵還驕傲的告訴他,他已經學會看字典了,回去後就能晉升為二等兵。這場仗若立了戰功,他就便能晉升為一等兵,掛把總軍銜。
晉升為一等兵,不僅軍餉增加,而且只要部隊擴編,隨時都有可能被升任為排長,若是戰功耀眼。人手緊的時候,直接勝副任連長也有可能,轉正為連長的時候,就會上奏兵部,掛百戶軍銜。
晉升為副連長,則掛千戶軍銜,晉升營長也掛千戶軍銜,隨著全營的戰功增加,營長的軍銜也會上升,第三營成立得較晚,平時也就在各地剿匪,之前未參加過大戰。所以營長李然目前也只掛著千戶的軍銜。
目前登萊軍中軍銜最高的莫過於招撫而來的翻天猴韓勝,趙巖給讓錢志怡給他申報了個參將之職,不過此人此刻正在新兵營擔任連長,連作戰資格都沒撈到,算不得數。
趙勇、王文嶽、林毅三人。最高的是林毅,騎兵營參戰次數最多,軍銜已經躥升到了遊擊將軍,而趙勇和王文嶽二人,目前軍銜還只是守備。
三人雖然軍銜不同,但在軍中的地個卻是不相上下,全軍上下並不是太注重軍銜這一方面的得失。
盧象升從李然那裡得到了所謂字典的東西,只見那字典裡面的字都有拼音標註,拼音下面是字意解釋,還有幾個白話文的例句。
在李然的講解下,盧象升也認識到了拼音這種東西的好處,只要學會了這種輔助方式,再學會一些常用字,就能拿著字典自學。
至於白話文和文言文的變動上,盧象升也未感覺有什麼不妥,先明末的書面文字,已經開始夾雜著一些白話文的影子,只是沒有點明罷了。再則讓這些大字不識一個計程車兵學字。太複雜了確實不妥。
這些士兵不僅會認字、寫字,而且皆是知曉大義。盧象升問他們為何而戰時,他們夫都回答:為民族而戰!為家園而戰!犯我漢者。雖遠必誅。
凡天下著漢人衣冠者,皆為同袍,皆為兄弟姐妹。
如此言論,讓盧象升也不由心生澎湃。
知曉大義,必不畏死。若練如此精兵十萬,何愁遼東不平?
張獻忠被連追五天。手下人馬只剩數百。狼狽的從四”棧道跑到了漢中。第三營因軍糧不足,方才停止了追擊,掉頭返回湖廣。
一路上盧象升像是現了一個巨大的寶藏一般,開始探究登萊兵馬的練兵方式,李然卻是很樂意為他介紹。
這次進剿八大王張獻忠,竟傷亡三百餘人,將近一個戰鬥連被打殘,陣亡的就達到一百多,軍醫報告說,可能有三四十名傷兵救不活,陣亡數字還會進一步上升。
李然卻是不知回去後該如何向大人交代。只好著盧象升向大人寫信解釋一番緣由,希望能不被責罰,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