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森林裡,樹葉正在微微顫動著,似乎也在為正發生的慘狀而瑟瑟發抖。
“兒子的同類,兒子的同類……”王海如同瘋魔一般,口中唸叨著,雙眼通紅,正在巡視著周圍被綁在樹上的獵物。
在他眼中,這些人都只是工具,是用來拯救他兒子的藥!唯獨不是同類。
“要快,要好。”
他繼續唸叨,然後眼睛盯住了剛剛那個病弱的年輕人。
他拿著鋒利的手鋸,追問道:“你很聰明,告訴我,該選哪三個人?”
“我不會做你的幫兇,你想殺我就殺吧,正好我也只能再活一個月了。”
病弱的年輕人搖頭道。
王海猙獰道:“如果你不說的話,所有人都會死!”
眾人跟著勸說道:“是啊,趕緊告訴他吧,與其大家一起死,不如只死三個人!”
只是說話的人中,並不包含那些和王海兒子類似的人。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很可能就是目標之一。
病弱年輕人眼中露出一絲無奈,他很理解這些人求生的意志,很多人如果不是病痛到一定程度,總是有著最頑強的生存意念,哪怕是多活一天,也想活下去。
他很清楚,自己不說的話,王海肯定會誤選很多人,對方至少要殺掉20個人以上,才能命中三個有鑰匙的目標。
“孩子,反正那三個人已經是必死的,你不要再猶豫了,就說出來吧,他們也逃不過這一劫數的。”
一個老頭突然開口說著。
王海盯著他,眼神中有一些焦急。
如果單純是想救兒子走的話,他根本不用這樣麻煩,直接鋸開樹就好了。
然而這沒有什麼意義,因為他兒子的絕症,只能再活半年,而且是痛苦的半年。
所以他要竭力地進行表演,表演出來自己的殘酷,自己的冷血,自己的瘋狂,或許這樣就能讓那個惡魔滿意,救好自己的兒子。
甚至他對今天發生的情形,還是有那麼一絲慶幸和感激。
無論多麼殘酷,至少他現在得到了機會。
哪怕是和平的世界裡,躺在醫院裡只能等死的人,也是數以百萬計,而且源源不斷。他們之中不乏有錢有勢者,但那又如何?還不是束手無策。
他要做一個前所未有的父親!
病弱的年輕人沉默一陣,終於吃力地開口道:
“我現在只能確定兩個你兒子的同類……”
…………
與此同時,森林某個深處,主導殺戮遊戲的那個神秘人,此時卻在五棵樹木的撕扯之下,毫無反抗之力。
它的本體是一棵槐樹,粗糙斑駁的樹幹上,生著一張猙獰的年輕面孔,面孔上有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可恨,你怎麼能奪走至尊們賜給我的力量?”
“難道是我的表演不夠精彩,讓至尊們不再眷顧於我麼?”
年輕面孔感受到了力量的快速衰退,以往聽從他驅使的那些樹木,紛紛倒戈相向。
此時他的本體,正被那五棵樹木狠狠纏住,動彈不得。
在普通人面前,他是可以輕易玩出殺戮遊戲的神,是恐怖的來源。
在他口中的至尊面前,他是最卑微的奴隸。
他自詡是為人類謀取一線生機,來美化自己的行為,並且加入了一個志同道合的組織。
然而他沒想到,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被其他人粉碎了。
“果然我還是太弱了,我應該早點下狠心的,我應該早些拋棄無謂的良心,如果多殺一些人,多給至尊們做一些表演,現在就不至於這樣!”
臨死之前,他還在後悔,後悔的不是走上了邪路,而是沒有走得更加徹底。
“果然,應該早點殺掉你,不然的話,他肯定會有危險。”
五棵樹同時說著單純的話。
五樹同時向外使力。
“啊!”
…………
“啊!”
王海正要下手,化身另一個時空的真實版本豎鋸,卻被對講機中突入起來的慘叫聲嚇了一跳。
慘叫聲持續著,痛苦得無以復加,準備讓別人上演血腥戲碼來取悅主子的人,自己先嚐到了血腥加身。
“是那個邪惡者的叫聲,他要死了!”
有人突然驚喜道。
“沒錯,從叫聲聽得出來,他死得會比我們痛苦得多。”
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