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嘴中雖道著,人卻已靠到了銅盆邊取暖,那閣外的夜寒風冷,他也是凍得實在受不了了。
“我在我這屋取暖他們怎麼知道,你們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花語紅燒夠了衣物便返身走到了離這銅盆不遠的香羅床邊,上了床,將雙腿盤在床上道。
花語紅道罷,小太監也沒再道什麼,畢竟這天實在是冷,一靠近火盆,身體一暖他也不願離開這火盆了。
這之後,花語紅和阿瑤一起臥在了香羅床就寢,鈴人與那小太監就坐在火盆旁添燒著衣物,這主僕四人便這麼窩在了內寢中取暖。
四更天后,香羅床上的花語紅和阿瑤熟睡了,鈴人與那小太監也在火盆邊垂頭打起了盹來,而火盆中的火苗還在徐徐跳動。
忽然,一陣風吹刮開了內寢一扇半掩著的花窗門,那窗外陣陣的風便續續地吹入了內寢,吹得火盆中的火苗亂竄,吹得夾帶著火星的灰燼飛出了火盆,那帶著火星的灰燼紛飛而落,落在了火盆前不遠鋪著紅毯的地上,引燃了紅毯,迅速地在窗外風的吹刮下,火就在紅毯上燃旺了起來。
“娘娘,不好了著火了,著火了——”
被寒風擾醒的鈴人望見眼前紅亮一片,不禁失聲喊道。
“失火了,失火了,娘娘怎麼辦,火擋在了出房的去路。”
這時,小太監也被眼前的火驚嚇得精神了起來,連滾帶爬的就到了香羅床邊,對著也被驚醒的花語紅慌道。
“這,這,從窗出去。”
花語紅瞪著睜大的杏眸慌巡望著房內,見那被風吹開的花窗,就邊急道著,邊拉著同在床上的阿瑤朝那花窗奔去了。
“阿瑤妹妹,快爬出窗,鈴人也快來,還有小山也快點。”
花語紅邊急推著阿瑤上窗,邊回頭對跟在她身後的鈴人與小太監道。
這火勢蔓延很快,熊熊燃燒著就到了花語紅他們方逃離的香羅床,床一下就被引燃了,在火焰的包圍下花語紅他們也就只站在巴掌不到的地方。
花語紅在將阿瑤推出窗後,她自己也竄出了花窗,便在火勢蔓延到這花窗邊前,把鈴人與小山也拉出了花窗。
而在花語紅他們從春暖閣屋後繞到春暖閣前,就見那觀到火勢前來救火的一群太監已是拿著水桶忙活開了。
花語紅沒作聲只站在了一旁望著那越燃越旺的春暖閣,在花語紅心裡倒想這場火能燒掉她為妃的名份。這裡是她為妃開始的地方,這裡也承載過她與南閩墨玄的喜怒,可如今妃子這個名份對她來講是那麼的沉重。
鈴人和小山也同花語紅望著熊熊燃燒的春暖閣,不過他們的眼神可沒有花語紅與阿瑤那麼淡然,他們只擔心著糟了,這將後宮弄出了火來難保不會被怪罪。
“淑妃,紅淑妃。”
南閩墨玄趕來了,他在乾盛宮得知春暖閣著火了,便以輕功快步而來,這一見花語紅完好無事地站在春暖閣庭院中,就上前一把將花語紅攬入了懷中。
“太好了你沒事,朕真擔心你萬一罷了沒事就好。”
南閩墨玄將花語紅從身邊輕推開,望著花語紅,伸起雙手撫了下花語紅雙頰,又摸了下花語紅的雙肩,邊檢視著花語紅有何受傷,邊道著,又將花語紅攬入了懷中。
“我,沒事。”
花語紅見南閩墨玄為了她如此著急的樣,心中忽暖,將垂放在自己身旁兩邊的雙手抬放到南閩墨玄腰間上淡淡道。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讓春暖閣著火的?”
南閩墨玄再次輕推開花語紅,望向站在一旁的阿瑤,鈴人與小山厲聲問。
“是我讓他們燒衣服取暖,這不小心,才讓火燒起來。”花語紅垂低著頭道,
“燒衣服取暖你也太胡鬧,為何要燒衣服取暖?”
南閩墨玄不可思議地立起鳳目低望著花語紅質問道。
“陛,陛下淑妃娘娘的冬衣造辦處沒,沒做。”
已被南閩墨玄的威嚴嚇得哆嗦的小山,躬著身朝南閩墨玄稟道。
“沒做,為何沒做?就是沒做也可向朕稟報。”
南閩墨玄眼角瞪望著小山,厲聲道。
“娘,娘,不讓稟。”
小山哆哆嗦嗦的話方畢,花語紅抱著自己的臂膀,忍著被寒風吹得顫抖的身子道:“我要出宮,我只要出宮。”
“你到底要和朕鬧到幾時。”
南閩墨玄將一手甩向自己身後,側過身背對向花語紅,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