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你知道的,我同你說過。”
嚴姑姑一下明白了。
“是嗎?怎麼會想起她?”
“不知道,也許是年紀的原因吧。”金真人轉了話題:“今年的風雲會,你去不去?”
“當然要去的。”難得的好機會。她自己縱然不看重,可是為了徒弟也得走上這麼一趟。就算淘換不著什麼好東西,可是能讓徒弟開開眼界見見世面,或許還能借此磨練心性。
金真人輕聲說:“那我也去。”
兩人相視一笑,手緩緩的握到了一起。
金真人配藥的時候沒揹著她們,就在花圃邊的小藥園裡摘了些草藥開始製藥配藥,秋秋在一旁看著,金真人並不覺得她這樣算偷師,因為這都是些最基本最常見的草藥和手法,在修真界屬於常識,並不涉及門派之秘。
“知道這個是做什麼用的?”
“知道,這是風篁草,清熱去毒,夏天的時候漫山長得都是。”
金真人點點頭:“這草也可以治外傷,傷不重的碾碎了敷一點兒,第二天就差不多能癒合。”
金真人讓她幫著擇草,秋秋只試了兩下就上了手,手法一點不象初學。
金真人想,多半是嚴鶯教導過她。
但其實秋秋自己也覺得有點納悶,她是時常照料花草,但是這跟處理草藥的手法是兩碼事——感覺就象以前已經做過很多次一樣,現在並不是初學,而是把有些荒廢的手法重新撿起再熟悉起來。
秋秋幹著幹著活兒又恍惚起來了。
嚴姑姑早就見怪不怪,知道她有個愛走神兒的毛病,順手捏起根草葉,在她臉上掃了一下。
秋秋迅速回神,低下頭來繼續幹活。
金真人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
有了這個徒弟,他發現嚴鶯好象一下子變年輕了,就象他剛認識她的時候那種無憂無慮的活潑勁兒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也許跟少年人相處,會讓人忘記滄桑和沉痛的事情,自己不知不覺也變得年輕起來了。
“不用這樣。”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金真人對她說:“她要出神你也不用管她,強扭她回神也許對她並不是一件好事。”
嚴姑姑白他一眼:“我知道了。我收個徒弟,你倒比我還上心。”
金真人待了十來日就走了,過年的時候這些修真門派縱然不象普通人那樣講究要團聚,但總也有不少事情要辦,金真人這就得趕著回去了。
送走了金真人,師徒倆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門派裡過年沒有什麼大事,只除了一樣。
掌門人有位至交好友來做客。
那樣重要的客人當然不是秋秋這種小蝦米能見著的。花圃會得到這個訊息,是因為要為掌門的居所準備比平時更多的鮮花和香料。
大概是為了迎合客人的喜好,準備的並非什麼豔麗的花卉,而是矮松、玉竹、銀星這樣的平平常常看起來十分簡素的花草。這樣送花送草的事情當然嚴姑姑不會親自出面,跑腿的活計就落在秋秋的身上。
最近門派裡大家除了過年,說得最多的就是風雲會。秋秋出去送花的時候,聽到不少人在議論這件事。
秋秋聽其他同門說起的。這風雲會聽說是設在海上的一座島嶼上,到時候天南地北,甚至海那一邊的域外門派都會派人來參與。聽說這風雲會已經有一百多年的來歷了,一共辦了十幾次,讓人們可以互通有無,切磋交流。聽說有的散修就借這個風雲會被大的勢力看中,從此一步登天,再不可同日而語了。還有人在這風雲會上無意中得到了一本古舊的秘籍等等等等諸如此類。
秋秋聽著,怎麼感覺跟現代那些街頭傳聞一樣。某某人去花鳥市場買箇舊碗,結果是個古董一下子發家了之類的。
這種事都只能當傳說聽聽,當真的那是二傻子。
但是對紫玉閣的門人弟子們來說,風雲會可真的是個好機會。
有眼光有手段有資質的弟子,在風雲會上可是會如魚得水,那麼多人裡頭,肯定能挑出拔尖兒的中意的人來。
所以說別的門派可能不去人,紫玉閣卻差不多大半個門派都要出動。年紀還小的弟子們雖然還沒學出個名堂,沒到找人結伴的時候,也想去見見世面開開眼界。年紀大些的,這會兒已經積極的預備開了,有的人已經想好了要找個什麼樣的人,把條件一條條列出來,準備到時候按圖索驥。
秋秋感覺這些事情離她格外的遙遠。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