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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的身體帶來很重負擔。站起身,倒了杯茶遞到她手上,柔聲地道:“是男是女我都喜歡,你要多休息,家裡的事就不必再操心了。”

飲了一口茶,少婦溫順地答道:“趙大哥放心,雙兒會注意身子的。”心裡卻在琢磨,自己的相公最不喜家中有旁人,除了請來做粗活的兩個幫手,向來所有的家務都是兩人一起操持的,而今自己身子不便,眼見他一人忙前忙後的不得空閒,不如將臨村王大娘家的杏兒請來幫忙。

趙玉揉了揉妻子的肩,輕語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我已將藥鋪內的事都交於秦掌櫃打點,明日起就在家陪你。”

“嗯。”雙兒應了一聲,喜悅之情瞬間溢於心間,成親有一年了,兩人一起相處的日子不多,趙玉整天去鎮上忙著藥鋪內的事,回到家中多半已經入更,相識以來,他一直都很疼自己,成親後,更是關懷備至。雙兒對這個無論是外貌還是才幹都極為出色的男子,十分傾心仰慕,本來有這樣一個人能陪一生,應該是件非常幸福的事,但雙兒心裡卻常時會有幾許惆悵,這個已經成為她生命中最珍愛也是最重要的男人,似乎一直就是個迷,相敬如賓親密如此,卻始終無法參透。

雙兒很清楚,若不是發生了那件意外,趙大哥將永遠把她視作妹妹一樣來疼愛,或是早就會離開這裡,回到他該去的地方。他們相識前他所有的一切她都一無所知,而他似乎也決心把那些深埋心底,不與任何人分享,包括已成為他妻子的人,雙兒很聰明,問過一次得不到答案,就再也不曾問起。

最初爹爹在山裡採藥時,把倒在林中奄奄一息的趙大哥帶回家治療,身上的傷雖重,卻不會致命,但爹爹說,真正要命的是這人身體為七情六慾所傷,竟成癆病。趙大哥時常吐血身子漸趨消瘦,雙兒只覺莫明的心痛,她和爹爹一起,竭盡全力照顧著他,將近一年才漸有起色。病中的那段日子,多次聽到他夢中呼喚著一個自己不能理解的名字“貓兒”,那是什麼?動物或人?也看到他在清醒時,摸著兩把從不離身的劍,喃喃自語,溫柔的神情,彷彿面對的不是沒有生命的劍,而是情人。更多時候,會一個人坐在屋頂,雙目迷離地望著滿天星月,身畔還放著一罈酒。

所有的事,都在他當著自己爹爹的面,答應會娶她,照顧她一輩子而有所改變。成親後的第二天清晨,見到他將一直視若生命的兩把劍深埋到樹下,一同埋入的大概還有他的從前。從那以後,她的趙大哥,就真正成為了她終身的依靠和愛人,沒有借酒消愁,也不會再有對劍回憶過往,他的笑他的情,只是對她一個,可為什麼,還是覺得一切象是鏡花水月,不真實得彷彿傾刻就會失去。如今有了他的孩子,今後的日子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也許將來趙大哥不僅僅疼她,而且也會愛上她的。

雙兒一直痛恨那兩把劍,爹爹的死,就是與此有關,那日趙大哥去山中採藥,十幾個窮兇極惡的歹人將她和爹爹圍在山間小屋,逼問趙大哥和一把叫巨闕的劍下落。自己和爹爹都說不知,那些人竟然要侮辱她,爹爹為了救她被刺中一劍,就在她陷入絕望之際,有個頭髮灰白的青衣人從天而降,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死在了這人的劍下,再看爹爹,已是迴天無術,青衣人勸慰了她幾句,但突然間迅速離去。片刻功夫,趙大哥的身影出現在小屋內,看著滿地的死屍和瀕臨死亡的爹爹,臉上盡是憤怒和哀傷。

爹爹拼著最後一口氣,將她託付給了他,用沾滿血的雙手,把他們的手合在了一起,那一刻,趙大哥眼中除了悲傷,還有幾分無奈,最終在爹爹期待的目光下,許下了照顧她終身的承諾。那天,趙大哥曾向她詢問起救她的青衣人,她能記得的也只有那人一張蒼老的面容和一頭灰白的發,看著那些屍體,趙大哥陷入沉思,很久以後才又失望地搖搖頭。

埋葬了爹爹,趙大哥就帶著無依無靠的她離開了山裡,在離一個邊境小鎮不遠的郊外山坡上安了家,不久,便娶了她。婚後的生活安逸而舒心,趙大哥用採藥換來的錢,在鎮上開了家藥鋪,擔當起一個男人養育家庭的責任,對她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雙兒心裡很清楚,她得到他的關心和愛護,卻感受不到他的愛,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

“我去鎮裡置辦一些東西,到時也可用上。”趙玉的話打斷了雙兒的思緒,隨手拿過一件披風,蓋在她身上,“小心冷著,我不在家時,別離開這屋子。”

趙玉走出門的瞬間,對妻子抱著十分歉意,不是沒想過遺忘,也不是沒試過再去愛,但身不由心,有些事做不到的,再努力也無濟於事。改了名,成了親又如何?所有的情,早給了那個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