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卿啊,你怎麼有空打電話回來?怎麼樣,美國那邊的天氣如何?”
坐在位子上振筆疾書的沙彩虹,聽見和趙鐵笙通電話的人,正是和自己分別了四天不見的皇甫方卿,手上的動作忍不住停了下來,下意識的聆聽著他們的對話。
他曾想念過她嗎?如果這四天裡他曾經想起她,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氣憤難平,或是懷有一絲甜蜜的掛念?
那一天她打了他一巴掌之後,便直接打電話回警局裡請假,原是想讓自己有個冷靜的時間,沒想到當天下午,他卻臨時和另外兩名同事,搭飛機前往紐約執行押解跨國通緝犯返臺的任務。
這下可好了,讓彼此冷靜了四天——她當然還是氣著那件事,可是卻也冒出了更多的想念。
那麼他呢?這段時間,他竟沒有打來一通電話問好……
“你有事要交代彩虹啊?好啊,我幫你把電話接給她。彩虹,方卿有話要跟你講哦!”
“嗄?哦,謝謝。”望著話磯上閃爍的燈號,她有些遲疑的拿起話筒,“喂?”
電話那一頭沒有半點聲息。
“喂?”結束通話了嗎?好過分,要人啊!
“咳,我還在啦。”
“我還以為你已經結束通話了。”
“我才以為你不想接我的電話呢!”
“我沒有啊。”她語調輕輕的,悄然透露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
“你最近還好吧?”
纖纖小手握著話筒,她輕輕閉上雙眼,眼角泛出淡淡的溼意。直到聽見他低沉的嗓音,她才曉得原來她的相思早巳氾濫成災。
“我不在的這幾天,阿標他們有沒有找你出去?”
她緩緩睜開眼。
“還是有哪個不要命的傢伙開口約你出去吃飯?把那些人的名字給我,我一個個打電話過去關照一下!”先罵上幾句髒話,再撂下幾個砍你手腳、斬你爹孃的威脅恫嚇,等他回國之後,馬上摘下那些人的頭來打棒球。
“你在意嗎,方卿?”
“ㄣ,在意什麼啊?我聽不懂啦!你只要告訴我,這幾天有誰跟你搭訕、找你出去吃飯就好啦,問那麼多幹麼。”
“方卿。”
“嗯,你講,我拿紙筆記下來。”
“我好想你。”
電話那頭明顯的停頓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不想再跟你吵架了。”
他嘟嘟囔囔的說:“我、我也不想吵啊,是你先發脾氣的。”
“誰叫你不跟我結婚。”
厚,又來了。還以為蠻牛變成馴羊了,沒想到溫柔說完我想你之後,羊咩咩又變成哞哞牛。“你真的想結婚想瘋了是不是?你婚頭了,可是我沒有啊!”
“你不需要提高嗓門,我已經說了不想跟你吵。”
“你以為我愛吵啊!”媽的,他今天超犯賤的,也不知道是哪一條神經突然打結,竟然主動打電話回臺灣聽她吠。
“我不跟你講了,再見!”
“你以為我願意講啊!我可是比你還忙。”
雙方氣呼呼的同時結束通話電話。然而下一秒,地球的兩端多了一對瞪著話筒各自懊惱的男女。
噢,老天,不是已經說了不吵了嗎?
“嘿,彩虹,我最近常常在電視的命理節目看到你爸爸耶!恭喜啊,沙伯伯他愈來愈紅了哦!”
心情不佳的沙彩虹,拎著皮包淡淡微笑響應同事的道賀,“謝謝。”
獨自一人搭著公車回家,同事的祝賀反而提醒了她另一件不開心的事。
正如他們所說的,父親在命理界中愈來愈有名氣了。而這一切要歸功於葉香蓮利用廣大的人脈替他牽線安排,順利藉由當紅的電視節目迅速累積名氣與聲望。
可是她卻不喜歡這樣,她知道是自己任性了,但是,父親最近陪她說話談心的時間變得愈來愈少了。
長久以來,她的世界裡就只有兩個男人,一個是皇甫方卿,而另一個當然是父親。
或許她對葉香蓮的態度一直很差的原因,就是最老套的理由——另一個女人搶走了自己的父親,而那個女人不是她的母親,甚至和她們家一點關係也沒有,說到底她不過只是個外人。
“我回來了……爸!你怎麼了?”
沙彩虹急忙跑到父親身邊,只見他臉色發白的斜躺在沙發椅上,雙目緊閉、喘氣吁吁。
“彩虹你回來啦,我沒事、我沒事。”說起話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