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李銘繼續道：“其實很正常，冰下水溫在零上四度左右，對於寒帶的魚不算個事，有些凍在冰裡的魚還不死呢。”

當漁網從兩側向岸邊拖拽的時候，正式形成包圍圈然後在包圍圈內打幾十個小型冰洞，只要能進入一個前面綁著橡膠圓墊的木杆就行。

直到此時李銘才算是伸上手，拿著木杆一次次捅下去攪動江水，把冬眠的魚從角落裡趕出來撞進預先佈下的漁網。

現在李銘做的就是拿木杆搗水趕魚，全程趙淑霞和雲梓彤都跟在一邊，兩個女人被凍得瑟瑟發抖，趕魚的時候兩個人終於找到取暖竅門。

特別是雲梓彤簡直玩兒得不亦樂乎，沒一會兒就拋掉頭上的圍巾和口罩，大呼小叫像是孩子一樣，清脆的聲音在江面上迴響。

冰面下原本看上去死氣沉沉的江水，被十幾根木杆攪動，像是開鍋一樣翻騰起來。每一個冰洞都像變成了噴泉，一股股水花湧上來：“哎呀呀！凍住了！”

“笨蛋！原地踏步走！不要停！別怪我沒有告訴你，有人鞋底被凍掉過，不想光著腳板走回去就不要停！”

難怪會被凍住，雲記者好奇心重，剛剛撲騰幾下木杆，就蹲下身子看冰下面被驚動的魚。剛剛被攪動上來的水，遇到零下三十多度低溫，瞬間凝結冰凍，站在其中鞋底必然被凍在冰上。

幸好雲梓彤站立時間短，不過居然被小李主任鄙視了，雲大記者惱怒至極：“閉上你的臭嘴！再敢罵我笨蛋我讓你凍成冰棒！”

一邊說還用木杆威脅李銘，後者哈哈一笑：“對不起，我不應該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

“不是說用馬拉的嗎？”終於出網了，看到民兵們手拽網綱雲梓彤目瞪口呆，“喂喂餵你這個傢伙太過分啦，有牲畜為什麼用人力？”

張龍罕見替李銘解圍：“雲記者，我們並不是單純打漁，我們是在練兵！”

“變態呀！”

真心難以理解男人的世界，雲梓彤狠狠瞪一眼李銘，猶豫一下終於上前拽住綱繩最末一段。綱繩上裹著一層冰雪，攥上去女人稚嫩的小手險些粘掉一層皮！

明明看上去水淋淋的，居然瞬間變成冰：“好冰！好痛！壞蛋李銘，這不是被虐狂麼？”

趙淑霞苦笑搖頭，從地上找到一副棉手套：“戴上！”

“好髒啊！”

奇怪的小丫頭，握住冰冷的綱繩不嫌髒，拿別人的手套居然嫌髒。看她皺緊眉頭的樣子，趙淑霞氣樂了：“這是李銘的手套！”

“他的呀？”女孩遲疑一下終於拒絕不了誘惑，“勉為其難戴一下下，哇好暖和！”

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像保姆？趙淑霞苦笑搖頭：“小心別滑倒……”

“噗通！”話音未落雲梓彤四腳朝天摔在冰面上：“豈有此理！嗚嗚！好痛！會不會腦震盪啊？”

美女記者苦著臉坐在冰面上揉自己的後腦勺，光顧著用力拽綱繩，忘記腳下沒根，不要說雲梓彤，很多松港市城裡人走在冰面上都要摔跟頭！

特意開鑿出來的一道長條形冰槽成了漁網出水的門戶，漁網一點點從冰槽中出水，一汩汩江水隨著漁網湧上冰面，轉眼間凍上一層比鏡子都光滑。

大家越發小心，一不留神就會滑倒在地，更要注意鞋子不要被水凍結在冰面上，搞不好真會拽掉鞋底的！漁網在冰面上散開來，不時被裡面的魚撩起。

被一群大老爺們兒擋住視線的雲梓彤，終於忍不住放下綱繩，衝到冰槽跟前：“有魚有魚！我看見魚了呀！”

女人像個孩子似的鼓掌大叫，李銘被她嚇出一身冷汗：“離那兒遠點，小心掉進去！”

“烏鴉嘴！”雲梓彤狠狠瞪一眼不會說話的李銘，不過還是老老實實退後一點，那道足有五六十厘米寬的冰槽，看起來挺嚇人的，“好漂亮的魚呀！”

第一網收穫絕對無法讓期待滿滿的二女和李銘滿意，只有二三十斤的雜魚被倒出來，新官上任治保主任的吳海不停用鐵鍁炒魚。

幾女一臉奇怪，趙淑霞詫異道：“這是幹嘛？”

斜一眼盧春慧的媽媽，李銘還是保持最基本的尊重：“絕對不能讓鮮魚在冰面上停留過久，否則就會凍結在冰面上，魚鱗被粘掉可就不夠美觀了。”

趙淑霞蹲下身子抓起一條鯽魚，零下三十度的低溫讓魚快速僵化，只幾分鐘那條魚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雲梓彤欠兒欠兒的抓住一條彷彿凍僵的嘎牙魚：“呀！好痛！”

“怎麼了？”最怕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