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希望我將這小子殺掉？”洛白水似笑非笑地說道，“那老子可當真動手了啊。”

海皇苦笑一聲說道：“雖然這孽子的死活算不了什麼，但畢竟事關皇族顏面，還請白水兄高抬貴手。”

海皇已經算是洛白水的曾祖一輩，他這樣說，的確將姿態放得很低了。

“好好，既然你海皇都發話了，老子還有什麼可說的？不過……倒是有一事，還需要你的同意。”洛白水道。

“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完成。”海皇嚴肅說道。他這是相當於變相地補償，畢竟若是海之謖的陰謀成功，洛白水極有可能付出生命。

“我那乖徒兒，用那塊小天路玉牌，換來了一塊破爛的聆風石，實在是虧本買賣，”洛白水瞪眼說道，“你老小子不地道，明擺著佔便宜。現在這樁交易取消，你的破石頭拿去，將玉牌交出來。”

海皇苦笑搖頭：“當初我是說，將聆風石賜予許陽，並不是交換。只不過你的徒弟性子執拗，硬是將玉牌留下，讓我也很尷尬。那聆風石，依然留在你那裡吧，作為我的賠禮。”

說話間，海皇取出那塊小天路玉牌，玄力輕吐，凌空傳遞給洛白水。

“算你老小子講究。”洛白水哼了一聲，收回細碎的寂滅刀網，將海之謖擲了過去。

海之謖驚魂甫定，看了海皇一眼，囁嚅道：“父親……”

海皇和顏悅色地說道：“走吧，回宮。”

海之謖如蒙大赦，對海皇可謂感激涕零。本來他以為，以海皇對他的嚴厲，這件事情一出，必定會重重懲罰他，誰知偏偏這樣一句話，輕輕帶過。

四皇子海之胤跟在後面，微微搖頭。這個大哥，簡直蠢笨得無可救藥。海皇這麼和善，只可能是一個原因，那就是海之謖已經讓他徹底失望！

誰都不會對一塊爛泥，一根廢柴生氣，當然，他們也不會對爛泥與廢柴，委以重任。所以，海皇大位，註定與海之謖無緣了。

第八百三十六章宣聖旨，廢立之事

一路返回皇宮內院，海之謖在海皇面前非常殷勤，親自為海皇開啟寢殿的大門。

鎮雷王、威海王等人早已迎接上來，口稱陛下不提。但他們在看到海之謖、海之胤兄弟兩人並排入內時，臉色不由有些怪異。

最終，在威海王的帶領下，海雲諸王還是向兩大皇子行禮：“見過四殿下，見過大殿下。”

海之謖一陣不舒服，諸王將他的稱呼放在老四之後，這是從未有過的。他心中暗暗盤算：“哼，想必是他們以為，我經過此事之後，將會失寵……一群鼠目寸光的傢伙，他們哪知道父親對我，依舊和善可親，沒有絲毫的齟齬。日後我登上海皇大位，必定要好好懲治這幫刁王！”

海皇在御座上坐定，提起一支硃筆，在一張帛書上，刷刷寫字。他面容雖然一片平和，但平素的積威，卻讓包括四皇子海之胤在內的所有人人，都不敢說話。

片刻之間，海皇已經書寫完畢，他吐了一口氣，吹乾黃緞帛書。

海之謖為了顯示他依舊受寵，主動上前說道：“父親在寫什麼，可否給兒子一觀？”

海皇看了海之謖一眼，微微一笑：“當然可以，這是一份聖旨，就由你宣讀吧。”

海之謖得意一笑，昂著頭走上御座之旁，雙手捧起那份黃緞聖旨，大聲朗讀道：“海雲上國第三十一代皇諱無量旨……”

臺下的諸王，包括四皇子海之胤在內，全部跪伏在地，口稱萬歲。

海之謖很享受這種感覺，他繼續讀道：“本皇育有八子，長幼有序，故以長子之謖監國，以冀本皇大限到時，繼承儲位。然則……然則……”

讀到這裡。海之謖向下看時，臉色突然刷的一下，變得慘白。他一句“然則”重複了好幾遍，卻怎麼都讀不下去了。

旁邊。海皇威嚴的聲音響起：“讀下去。兩百歲的人了，連一份聖旨，都不會讀麼？”

一股浩瀚博大的威壓，從海皇身上傳遞過來，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如冰封之下的河流，冰寒刺骨：“當著你四弟和諸臣工的面，不要失儀。否則，對你的懲罰，就不止聖旨上寫明的那些了！”

海之謖聲音發顫：“父……父親。這，這上面寫得，都是真的？”

海皇面無表情：“君無戲言，本皇統御億萬裡河山，豈能出爾反爾？讀！”

最後一個字。如洪鐘大呂，震得海之謖耳朵嗡嗡作響。

海之謖瞥見了海皇那毫無感情，冰冷如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