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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無恥

何雅皺眉:“你不好奇麼?”

沈澈步履不變,聲音溫和:“不好奇。”

何雅等著他反擊,此時感覺卻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眼梢一冷,卻是一笑,頗有嫵媚之色,斜眼看著他道:“我把你的玉扳指給她了。”

這玉扳指原是一對,是他們成親之時的信物,何雅那隻在被李西擄走那段時間被許三娘等人搶去,早不知蹤跡,沈澈這隻卻是一直都戴在手上,兩人易容而行這幾日,幾件財物都收在何雅處,是以何雅能摸出來給那姑娘。

這玉扳指重要性不言而喻,何雅又告知那姑娘想要尋沈澈,只需到盛京西大街。如此一來,只要這姑娘有心,沈澈就脫不了關係,想到她給沈澈惹了一個大麻煩,何雅就極其得意,在驢背上伸出手來去搭沈澈肩:“噯,感覺不要太好,我一直都是這麼賢惠!”

先前不瞭解他,日子久了知他性子,雖然明面上不能,但若是他想,哪樣的不能弄到手?她此舉有意顯示自己毫不在意,她是絲毫不在乎他的,她就是要讓他窩心、難受……可沈澈任她手搭在他肩上,連呼吸都未有一絲變化。

何雅不甘,熬著撐著胳膊歪歪斜斜走了一段,眼見吃不消身子一個不穩,沈澈背上像長了眼睛一揚,身子一轉,雙臂託著她腰將她扶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沈澈呼吸在側,何雅抬頭,一雙漆黑的眼睛映入眼簾,似乎飽含了千言萬語,卻又什麼也沒有說。她不覺心跳如鼓,一時間心中情緒變化萬千交織難言。

沈澈將她眼中變化收入眼底,拍了拍她手道:“雅雅,這兩日你病情愈發難以揣摩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何雅已經回過神來,心中比方才更復雜萬倍。

她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這樣愈發控制不住,到底有沒有解藥?倘若無藥可解,那以後她這個樣子,沈澈又能忍受多久?

似乎聽到她心底的話,沈澈五指插入她指縫間,溫熱的感覺直入手心:“有沒有解藥,我都帶你回去。”

想來他已經想過最壞的結果。

一路西去,彼此懷著心事,大多時間俱是沉默。沈澈雖是極用心照料於她,卻也提高警惕,除將兩人外貌衣著再做改變之外,幾次遇到可疑人馬,均將她啞穴點上,如此幾日過後,待秦關城牆出現在兩人視線盡頭,沈澈才算鬆了口氣。

此時何雅情況卻極為不妙,除了神智顛倒混亂,身上也出現了症狀,不出么蛾子的時候大多時間在驢背上搖搖晃晃,連眼都懶得睜一下。

沈墨得到沈澈訊息,一早就派人秘密迎接,見到沈澈時不及細問,沈澈卻叫他快將大夫都找來。

沈墨先命人去請大夫,見何雅木然坐於一旁,見了他也不起身行禮,而沈澈圍著她端茶送水,對這兩人更覺不滿。

他輕咳一聲,沈澈背對著他給何雅順氣,根本沒有察覺,沈墨不由連咳了幾聲,沈澈這才聽到,頗為擔憂地看了何雅一眼,喚過朱清任七看著,才跟沈墨出了房。

“她中毒了,這兩天越來越嚴重,這裡誰的醫術最好?”

沈澈在沈墨前頭開口,沈墨心裡極不痛快,現在什麼時候了,一回來什麼都不問還只想著那何氏!

他們雖是兄弟,卻甚少一塊相處,即使胡非這個共同的朋友,平日也像井水河水一樣,但現在……

沈澈等不到沈墨回答,一抬頭正見沈墨冷冷一笑,口中怒道:“韃靼蠻子重兵壓境,幾度圍攻秦關,哥叔傲慢蠻橫,除了逼我去尋公主,就是指使一些小人添亂,我提心吊膽假扮於你,你那些心腹知我身份,面上不敢不恭,對我決議卻心存懷疑,我這般隱忍,又要提防被人認出,到時候定個欺君之罪……哼,你倒是逍遙,只管往在那溫柔鄉里,我就不明白,這奸臣之女有什麼好的……”

沈墨說著,拳頭緊握,指節泛白,簡直想上來給沈澈一拳,卻在那張和他極相近的臉前停住……沈澈自小被父親母親忽視,要花費多大力氣才能有今天的位置,他為何要如此不珍惜?

雙生子之間或有奇妙的聯絡,沈澈只是很快地看了沈墨一眼,一手拂過沈墨拳頭,沉聲道:“我現在已經回來了,你可以走了。”

沈墨一怔,心頭火起,沈澈已經走到房門,回頭道:“她以前不重要,現在很重要……你莫忘了,她本該是你的妻子。”

沈墨嘴裡像被塞了個雞蛋,半響一錘桌子,跟著出去找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