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獵獵作響,穿過垛口時,發出低沉的呼嘯。他們感到自己被遺棄在這座孤城之中,滿腹怨氣,毫無鬥志。城下的戰場上,不時傳來幾聲淒厲的喊叫,那是夷族傷兵的哀嚎,然而城頭上的守軍卻沒人敢出城救援。
劉琮和普通將士們一樣,圍著篝火席地而坐,吃著同樣的軍糧,在他身邊,除了留守陽安關的賈詡和劉虎等人之外,其餘將校都已到此。得知張魯很可能帶著漢中軍主力往巴中而去,這些將校們都紛紛請戰,要搶先攻城。
甲類軍糧被烤熱後散發出的濃郁香氣,讓劉琮感到心滿意足,他細嚼慢嚥的吃著,被熊熊篝火烤得發燙的臉,暖和的雙腿,都讓他覺得非常舒坦。
荊州軍並沒有安營紮寨,只是派出了斥候,安排了巡哨,除了不擔心城內的漢中守軍出城攻擊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今夜就要攻城,而且在劉琮看來,務必要攻下南鄭才行。
將士們雖然很疲憊,但士氣很高,他們大聲談笑著,吃飯時發出很粗魯的響聲,鎧甲的鏗鏘聲和刀槍碰撞時的清脆響動,匯聚成喧鬧的吵雜的聲浪。也有人吃完軍糧後抓緊時間小憩,閉上眼很快便睡熟了,在明亮的篝火旁響起呼嚕聲。
戰馬在輔兵的照料下,卸下了馬鞍,刷乾淨皮毛,餵過豆餅,滿意地噴著響鼻,搖晃著脖頸上修剪的短短的鬃毛,似乎也被這戰前的氣氛所感染,變得有些躁動不安。
運送輜重的隊伍陸陸續續地打著火把趕到了城外。這些大車上拉的多是雲梯,以及飛熊軍將士們的攻城器械。經過短暫休息之後恢復了精力的將士們齊心協力的將這些輜重卸下大車。中下級軍官們跑來跑去,有的神情嚴肅,有的滿臉亢奮,但目光中無一不透露出強烈的信心,對即將到來的戰鬥的渴望。
篝火附近的雪堆融化了,流淌著冰涼的骯髒的雪水,泥濘的地面上踩出無數腳印,混在雜亂的車轍印痕中。
將近子夜的時候,各部多已準備完畢,劉琮乾脆利索的下令攻城。
當一支支隊伍打著火把向城下逼近的時候,城頭上留守的漢中將士反倒不那麼害怕了。這三千餘人馬都是漢中軍的老卒,對張魯頗為忠誠,所以雖然敵人大軍已兵臨城下,卻仍然堅守在城頭之上。
弓箭手們將火把插在了積雪中,抽出箭囊裡的箭矢,在火把上引燃,彎弓搭箭射向城頭。第一支火箭剛升至半空,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火箭便你追我趕的飛撲而出,形成了一道密集的火雨,向城頭飛速墜落。
“嘭!”燃燒著的箭矢射在了守軍頂在頭上的盾牌,鋒銳的箭頭刺破了盾牌上的蒙皮,深深扎入厚厚的木盾之中。有人露在盾牌的外的身體被火箭射中,慘叫著撲打著箭矢上的火焰。還有人被射中了要害,一聲不吭地撲倒在城頭上,鮮血蜿蜒流淌。
密集的箭矢攻擊壓得守軍抬不起頭來,偶爾從垛口中射出的箭矢也阻擋不了逼近城下的荊州將士。
“快準備滾木!”眼看敵軍豎起高高的雲梯,守軍中的一名校尉立即高聲喊道。然而剛有人放下盾牌去堆積的滾木邊上,就被數支箭矢射中,其中一支火箭很快引燃了他的戰袍,發出一陣烤肉的焦臭味。
不知是誰在城樓下捶響了戰鼓,總算使得守軍鼓舞起士氣,冒著敵軍密集的箭雨開始反擊。
寒風呼吸撲面而來,荊州軍的箭矢順風拋射佔盡便宜,而守軍的箭矢卻被風吹得歪歪斜斜,即便射到了城下,也多數失去了力道,很難造成什麼傷害。
好在城樓的木材溼潤,未被荊州軍的火箭引燃。而那些落在城頭上的火箭,也很快熄滅。不過隨著荊州軍在城頭下升起許多騰空而起的燈籠,將城頭照得亮堂堂的,使得守軍無處可藏。
劉琮騎在戰馬上,望著一架架雲梯搭在傾斜的城牆上,身穿重甲的飛熊軍將士開始攀沿而上,在無數緩緩升騰的孔明燈的光芒下,猶如一張發黃的舊畫面一般。鎧甲上的黃色光芒,土黃色的城牆,甚至連刀槍都變成了明黃色。密集的箭矢撲向城頭,稀疏的箭矢射到城下,有的登城計程車卒中箭後,身子猛地一僵,直挺挺地向後仰面摔下雲梯,在雪地上砸出一團細微的雪沫。
沉重的滾木從城頭上推了下來,順著雲梯一路翻滾,避之不及的荊州軍將士只能聽天由命的低著頭,而被砸中的人便被滾木帶著下城下墜落。
城頭下人頭攢動,長槍如林。弓箭手們不斷向前逼近,向城頭上拋射奪命的箭矢。
戰鬥從一開始便進入了白熱化,沒有佯攻,沒有計謀,沒有霹靂車助戰,也沒有各種奇思妙想的攻城手段,有的只是硬碰硬,刀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