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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部分

道:“之前所議,由吾出城迎接,以麻痺其心,吾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些不妥。”

他雖然未明說哪裡不妥,但黃權和王累對視一眼,心裡早就知道,定然是劉璋害怕了。其實黃權心中又何嘗不怕?只是現在已無退路可走,明知危險也要繼續了。

沉吟片刻之後,黃權對劉璋說道:“主公!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還請主公切勿遲疑!”

劉璋遲疑道:“若是劉琮暴起發難,亂軍之中,如何護衛得住?”在他想來只要劉琮領軍來到之後,伏兵盡出一擁而上便是了,何必以身涉險,去搞什麼迎接設宴的把戲?

“我等皆隨主公左右,斷然不會令主公有事!”黃權見狀連忙說道,若不是擔心以伏兵正面打不過荊州軍,他又怎會如此設計?現在見劉璋有退縮之意,他唯有如此保證。

王累等別駕、從事也都紛紛附和,逼得劉璋不得不答應下來。

“劉琮須臾便至,還請主公這就出城吧?”黃權為了不刺激劉璋,又道:“城外諸事都已準備妥當,主公只管放心便是!”

即便劉璋不放心也沒有理由再度反悔了,他愁眉苦臉的在衛士的簇擁下出了牧守府,剛下了府門前的臺階,便站住腳回頭望了望,看他那神色,彷彿這是最後一眼似的。

黃權在旁邊看見,不由苦笑無語,然而現在也顧不上劉璋了,他要趕緊去城外的營寨中,看看是否真如自己所言,一切都準備妥當?

這座營寨是為了劉琮的荊州軍而設,營中早已埋伏了數千精銳,皆持環刀藏身於戎帳之內,專等劉琮等人入營,便向外廝殺。至於營寨之外的民居內,也安排了數百人。

劉璋到了營中,見大帳內設好坐席案几,搖頭嘆氣地進帳內等候。

與他同來的牧守府官員們,也都紛紛落座,他們多是參與密謀之人,雖然有人對此並沒有太大把握,但如今劉璋都來了,他們怎好不來?

正忐忑間,就聽快馬來報:“報!荊州軍前鋒已至營外十里!”

“來的好快!”劉璋聽了失聲道,見黃權聞聲望向自己,不由臉上一紅,掩飾道:“不知劉琮可與前鋒同行否。”

黃權沉聲道:“昨日斥候探查,劉琮一路都在前鋒之中,想來今日也是如此。”

座中諸人都面色肅然,有人扶著案几邊沿,有人正襟危坐,還有的緊握著放置於膝前的長劍。雖然那柄劍他自從佩戴之後這幾年,拔出來的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王累低聲對黃權說道:“若是劉琮今日卻不在前鋒隊伍之中又當如何?”

“那就等!”黃權也小聲說道,不過語氣頗為嚴厲:“他若不出現,就等到他出現!”

在黃權想來,劉琮絕不敢悍然主動進攻,否則之前也不會在奪取德陽之後,將證詞都送到成都。他有吞併益州之心不假,可他必然想要師出有名。因此黃權才會堅持讓劉璋出面,在麻痺劉琮的同時,不給他主動進攻的藉口。

“報!荊州軍前鋒已至營外五里!”又一名斥候急匆匆的大步入帳,單膝跪地對劉璋報道。

劉璋聽了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就要往帳外而去。

“主公!”黃權見了立即高聲喚道:“主公意欲何為?”

“不是要去迎接嗎?”劉璋見眾人都安坐在席間,只是望向自己的眼神……

黃權這才反應過來,八成是劉璋誤以為還要出營寨迎接,當下便對劉璋說道:“主公既已出城至此,便足了待客禮數,請主公在此安坐便是!”

他這麼一說,劉璋也知道自己犯個錯誤,頓時頗為尷尬,好在眾人都紛紛收回目光,否則還不知他臉上要漲紅成什麼樣子。

好容易在木榻上坐穩了,劉璋見帳內鴉雀無聲,有心想要說點什麼,但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只得又悄悄閉上嘴巴,心中又是緊張又是害怕。

其實忐忑不安的,又何止劉璋一人?只是這些官員們比較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沒有讓內心的恐懼流露出來而已。

五里之地不過轉瞬即至,更何況荊州軍前鋒都是騎兵?然而就在眾人都以為下一刻便會聽到斥候來報荊州軍已至轅門時,卻始終沒有人前來。

“莫非是出了什麼變故不成?”有些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黃權悄悄地在衣裳下襬擦了擦手心的汗水,面上很是鎮定的說道:“來人啊!去看看荊州軍到了何處?”

話音剛落,帳外尚未傳來應諾之聲,眾人就聽到了隱隱傳來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