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等我動手,就從藥鋪裡飛出數根銀針,而剛剛還在和小姑娘打鬥的人全都一動不動的,他們身上無一例外的都插著一根銀針。
我和靜齋仙子瞪大眼睛同時朝著藥鋪門內看去,裡面黑乎乎的,似乎沒有盡頭一般,感覺就像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
光憑這一手“天女散花”的本事就讓人目眩神迷了。
“多謝!”
小姑娘回頭看看藥鋪,很有禮貌的拱手道謝,然後沿著街道朝遠處走去。
“天下之大,果然臥虎藏龍。”靜齋仙子看著空空的門洞感慨道。
“跟過去看看。”
我推著輪椅朝小姑娘的方向而去,藥鋪門口放著這麼多不能動的人,也是個麻煩,還是先去看看傅採林的情況好了。
街面上圍觀的人漸漸散去,沒走多久,就看到……
“阿雪,快看,冰糖葫蘆!”我欣喜的喊道。
低下頭,迎上來的是靜齋仙子平靜的眼神,那眼神裡找不到半點阿雪的影子。
“喏,我從小就沒吃過冰糖葫蘆,要不嚐嚐看?”靜齋仙子柔聲說道。
洛陽城內,一個推著輪椅的人走在石板路上,輪椅上坐著一個女子,女子的腿上坐著一個小女孩。
三個人衣著普通,長相平凡,那女子長著一雙沉靜如水的眸子,小女孩乖巧的依偎在女子懷裡。
他們手裡每人拿著一串冰糖葫蘆,三個人吃出三種不同的味道來。
都說冰糖葫蘆兒酸,酸裡面它裹著甜。都說冰糖葫蘆兒甜,可甜裡面它裹著酸。
酸酸甜甜,這個或許就叫做生活。
*
第四十章 落魄的大師
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
————————————————-張愛玲《半生緣》*
洛陽城,某處旅店。
在這個時代能夠給在外漂泊的人短暫休息的地方有好幾種,按照產業規模、服務質量,管理水平等等分成幾種檔次。
青樓無疑是其中最吸引人的地方,它不僅提供吃喝住宿,還有各種花樣繁多的娛樂消遣,給身在異鄉的旅人以身心上的慰籍,讓人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酒樓是第二種,它的優點在於吃飯方便,吃了睡睡了吃,當然有些酒樓是不提供住宿的。
客棧是最普遍的,有些客棧也會提供吃食,只是不會有酒樓那麼可口,當然你也可以到酒樓去叫外賣。
旅店裝置簡陋,價格便宜,適合底層民眾的生活需求,有些旅店會讓人生火做飯,這樣可以節省些飯錢。
當然澡堂子、地下室、公園的長凳、天橋下的背風處都可以暫時棲身。
就如很多年後的五星、四星、三星、二星的分別一樣。
據說在一個叫迪拜的地方有個世界上唯一的七星級酒店,最便宜的房間住一晚也要六千多塊,真是沒有天理。
在我們面前的就是一所旅店,這就是高麗小姑娘走進去的地方。
不過既然未來的瓦崗女軍師可以住在貧民窟裡,那麼未來的奕劍大師住在旅店裡也就不足為奇了。
很多成功人士在回憶自己的成功之路時總喜歡說當年我流落在某某的街頭,或者當年我住在一個窩棚裡,或者當年我只有吃一碗泡麵的錢……
當然他們最後成功了。
我不懷疑這些人的個人能力,也不懷疑人家吃苦耐勞的優良品質,不過馬克思說過資本的原始積累總是血淋淋的。
那麼這血若不是他自己的必定就是別人的。
……
洛陽城,某處旅店。
我很懷疑這師徒兩個來中原沒帶盤纏,否則不會落魄到這種地步,雖然我的處境比他們還要差。
旅店裡充斥著雜七雜八的龍套,操著各種方言在大聲地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吵架,狹小的過道內堆放著各種雜物,頭上還有溼淋淋的衣服。
發黴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連小落雁都捂住了鼻子。
然後就看到高麗小姑娘趴在地上吹火,鼻尖和臉龐上都是菸灰,一雙漆黑的大眼睛警惕的看著我們。
這種敏銳的直覺是作為殺手的必備條件,為她以後準備行刺楊廣奠定堅實的基礎。
“別誤會,是我們。”我走上前,揭開面具。
“我師傅已經這樣了,你們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