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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戰石亭

周魴曰:“前面石亭,地勢平闊,足可屯兵。”於是,曹休紮營石亭。次日天曉,忽報:“東吳大軍據住山口,前路被阻。”曹休驚曰:“周魴言前無兵馬,何來吳軍?”急召周魴,已不知去向。曹休頓足悔曰:“中吳奸計矣!”曹休惱羞成怒,仗己兵眾,即命大將張普與吳軍交鋒。

兩陣對圓,張普出馬,破口罵曰:“賊將,早早受死!”徐盛馬往前縱,二將交兵,大殺十幾合,張普撥馬敗回。見了曹休,大言徐盛勇不可當。曹休曰:“勿憂,遇弱強取,逢強計勝。”遂傳令曰:“今夜三更造飯,四更進兵,張普引兵兩萬埋伏於左,薛喬引兵兩萬埋伏於右,我親引一軍前出挑戰,佯輸詐敗,誘敵來趕。一聲炮響,伏兵齊出,三面夾攻,必獲大勝!”眾將聽令。

吳軍大帳中,陸遜謂眾將曰:“今日一戰,已知曹休虛實,今夜三更造飯,四更進兵,去劫敵寨。左都督朱桓引兵三萬,自小路抄曹休寨右;右都督全琮引兵三萬,自小路抄曹休寨左;我親率大軍,中路進兵,三面合擊,大破曹休!”星明夜靜,兵馬各行。

左都督朱桓引兵正進,竟撞在張普軍後,朱桓驟然衝殺,張普大驚,被朱桓一刀斬於馬下,魏兵鼠竄。右都督全琮,迎面撞上薛喬,一場混戰,薛喬大敗而走,全琮驅兵緊追。兩路敗兵奔回大寨,朱桓、全琮尾隨殺至,魏營大亂。曹休方欲領軍拒敵,陸遜大軍殺至,魏兵一觸即潰,爭先奔命。曹休拼死殺開一路,往北而走,奔至夾石,見兩山對峙,巨石壁立,吳兵早以柴石塞斷路徑。曹休心慌,命軍強攻,被吳兵據險射回。追兵掩至,曹休無奈,率殘軍作困獸之鬥。

賈逵心腹將奔回,具實以告。賈逵長嘆不已,催軍兼程。兵至東關,見吳兵無備,乃謂眾將曰:“東關,吳界之首,此處無兵,必聚屯皖城,曹休深入吳地,必然大敗。”遂與眾將引輕騎奔進二百餘里,路擒吳卒數人問之。答曰:“曹休大敗,被阻夾石。”眾將聞言無不色變,皆曰勒兵以待後軍。賈逵曰:“曹休兵敗於外,路絕於內,進不能戰,退不能走,危在旦夕,若待步卒,曹休全軍盡歿矣。當出敵不意,迅雷而進,奪佔夾石,以救曹休!”於是,多打旌旗,以為疑兵,倍道急進。夾石吳兵,忽見身後旌旗連天,塵雲蔽日,魏軍大至,皆驚魂而竄。賈逵兵不血刃,奪佔夾石。曹休軍狼狽不堪,已兩日夜未進水米,賈逵令軍濟之。休軍復振,得以自夾石退走。

陸遜見曹休得援兵而去,亦收軍而還。吳兵獲降卒數萬,所得糧草器械,不計其數。平北都元帥班師,吳王孫權率百官出武昌城迎接,與陸遜同乘王車回城。孫權大擺慶宴,重賞諸將,封周魴為關內侯。

曹休兵敗石亭,時建興六年,秋九月。曹休糧草兵馬,幾乎罄盡,乃赴京請罪。一路氣羞攻心,至洛陽,背發毒瘡而死。魏主敕命厚葬。司馬懿聞曹休石亭兵敗,亦引兵而還。眾官迎問曰:“曹都督石亭兵敗,司馬元帥亦有干係。進兵之時,未見迅捷,退兵之時,何其速耶?”司馬懿曰:“我軍新敗,諸葛亮必乘機寇我,故速回耳。”眾人自曰:“此是託詞,實乃懼陸遜矣!”哂笑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