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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犯長安

董卓還郿塢,百官出城相送。貂蟬於車上,遠見呂布在稠人之中眼望華車,即虛掩其面,作痛苦狀。華車遠去,呂布登高崗,遙望車影,痛徹心扉。忽聞身後問曰:“將軍為何在此嘆息?”呂布回頭,見是王允,乃長嘆曰:“為公女兒也!”王允曰:“老夫偶染微恙,久未出門,這許多時日,還未配於將軍?”呂布恨曰:“老賊自己寵幸久矣!”王允驚訝曰:“太師豈能做此禽獸之事?”呂布遂將前事具告。王允哀嘆不已,乃曰:“且到舍下一敘。”於是,呂布隨王允同回。

延至密室,置酒相待。王允痛心疾首曰:“太師淫我之女,奪將軍之妻,必為天下恥笑!天下人不單笑太師,亦笑老夫於將軍也,允已老邁,手無縛雞之力,不足天下道,然將軍乃蓋世英雄,亦受此大辱,情何以堪!”呂布殺氣頓起,拍案叫曰:“老匹夫欺人太甚!誓殺董賊,以雪我恥!”王允忙止曰:“將軍慎言。”呂布曰:“大丈夫頂天立地,豈能受此大辱!”王允曰:“若非將軍之力,太師豈有今日之貴?”呂布曰:“老賊無情無義,強佔貂蟬,我欲殺之久矣!然,礙於父子名分,未便行事。”王允曰:“將軍姓呂,太師姓董,何謂父子?且太師投戟之時,顧及父子名分否?太師霸佔貂蟬之時,顧及父子名分否?”呂布奮然曰:“非司徒所言,布險誤大事!”王允謂之曰:“將軍若除董賊,扶漢室,必青史垂名,流芳百世。將軍若助董賊,乃逆臣也,載之史冊,被罵萬年。”布避席拜曰:“布意已決,司徒助我!”王允曰:“若事不成,必遭大禍。”呂布拔刀刺臂誓曰:“寧死不悔!”王允曰:“漢祀得續,皆將軍之功也。暫且離去,待有良策,自當相報。”呂布再謝而出。

王允請尚書僕射士孫瑞商議。士孫瑞曰:“今上小疾新愈,可差一能言之人,往郿塢宣卓入朝。老賊心窺龍位久矣,言帝與商議禪讓之事,老賊必至。以天子詔付布,令其伏甲兵於朝門內,但見卓入即誅之。”王允曰:“遣何人前往郿塢?”士孫瑞曰:“騎都尉李肅,乃呂布同鄉,因其說布來降未得升遷,怨甚。若其前去,卓必不疑。”

王允即請呂布商議。布曰:“昔日,勸我殺丁建陽者,此人也,今若不去,我先斬之!”遂密請李肅至。布對曰:“昔日,公說布殺丁建陽投董卓,今卓上欺天子,下虐百姓,惡貫滿盈,人神共憤。欲使公前往郿塢,以天子詔宣其入朝,伏兵殺之,共扶漢室,不知公意下如何?”李肅欣然曰:“肅欲除老賊久矣,恨無同心者,將軍之言,正合我意!”遂折箭起誓。王允曰:“公若干成此事,何愁不得顯官?”次日,李肅即引十數騎,前往郿塢。王允令人,營築受禪臺。

李肅至郿塢拜於階下。董卓高座問曰:“天子因何事下詔?”肅曰:“天子病癒,欲大會文武於未央殿,議禪位之事,故此降詔。”卓沉吟曰:“王允之意如何?”肅曰:“王司徒已命人築受禪臺,只等太師駕臨。”卓大喜曰:“我昨夜夢金龍罩身,今果得喜報,天命歸我,不可錯失!”遂命心腹四將:李傕、郭汜、張濟、樊稠領飛熊軍三千守郿塢,自乘車駕即刻返京。

卓入辭其母。其母時年,九十有餘,問曰:“我兒何往?”卓喜曰:“兒前往受禪,母親早晚為太后也。”卓母曰:“近日,我肉顫心驚,恐非吉兆。”卓不以為然曰:“將為國母,豈能無有異象乎?”遂辭母而行。李肅扶卓登車,卓顧李肅曰:“我若為帝,你為執金吾。”李肅稱臣拜謝。

卓乘金根車,前遮後擁,往長安進發。行不三十里,忽折一輪,卓下車乘馬。又行不到三十里,馬忽咆哮,掙斷轡頭。卓問肅曰:“車折輪,馬斷轡,是何兆也?”李肅曰:“太師將受漢禪,此乃棄舊換新之兆也。”卓喜。次日,馬近長安,忽狂風驟起,昏霧彌天。卓問肅曰:“此何祥瑞?”李肅曰:“太師將登龍位,故有紅光紫霧,以壯天威。”卓大喜。

天晚,董卓下營城外,呂布入賀。卓曰:“我登龍位,你總督天下兵馬。”呂布拜謝,就帳前守宿。是夜,風飄小兒歌謠入帳,隱隱約約,悽悽涼涼,其歌曰:“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卓問李肅曰:“此童謠,主何吉凶?”肅曰:“此意乃劉氏將亡,董氏當興也!”卓喜。

一夜黃粱美夢,瑤池仙閣。次日清晨,白晰方展,董卓列儀仗乘車入城。忽見一道士,青袍蒼巾,手持長杆,上懸白布一丈,兩頭各書一個“口”字。卓問肅曰:“此道人,何意也?”肅曰:“此乃瘋癲之人,懸布乞討。”遂呼甲士趕去。

百官列於城門外相迎,惟李儒臥病在家。李肅扶車而行,入北掖門,甲兵盡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