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浙江去,一律批紅照準。”
呂芳:“是。”
嘉靖:“還有,告訴楊金水,宮裡這邊不許再跟胡宗憲為難。”
呂芳:“奴才明白。”
北京裕王府寢宮
“內閣的會議完了?”裕王站了起來。
坐在一邊的譚綸也跟著站了起來。張居正走了進來。
張居正:“一切在御前就已成定局,這個會議與不議結果都是一樣。”
幾個人都默默地坐下了。
裕王:“那胡宗憲請求朝廷給浙江撥糧賑災總該答應他吧?”
張居正搖了搖頭。
“總得有個道理吧?”裕王又站了起來,顯得有些氣憤。
張居正:“還要什麼道理?就是為了讓浙直那些絲綢大戶就地拿糧食把受災百姓的田都兼併了去,還美其名曰‘以改兼賑,兩難自解’。”
裕王:“你們呢,總得說話吧?”
張居正不語。
“徐閣老和高拱呢?”裕王這才發現徐階和高拱沒有一起來。
張居正:“胡宗憲不死心,跟著徐閣老和高拱又去了戶部,還是想讓戶部給浙江調些糧去。”
“戶部能不能給他調些糧?”裕王望著張居正。
張居正沉默了,也深深地望著裕王。
裕王似乎明白了自己這是多此一問,手一擺,顧自說道:“戶部是不能給他調糧的。”
張居正:“王爺,說句您不一定愛聽的話,能調,這個時候我們也不會給他調了。”
裕王一怔,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張居正一字一頓地:“乾脆,讓浙江亂起來!”
裕王的眼睛睜大了。
張居正:“到這個時候了,臣等的意思也該跟王爺說明白了。嚴黨把持朝政二十多年,其實早已是土崩魚爛。之所以能夠維持,全靠逢迎聖意。宮裡需求無厭,他們又層層貪剝,才落下這麼大的虧空。王爺本知道,他們這一次想在浙江改稻為桑也是為了補虧空想出的法子。但這麼大的事,連胡宗憲都知道一年內絕不可施行。可他們等不得,底下的人又認準了是個發財的機會,才竟然幹出了毀堤淹田這般傷天害理的事。反正剜的是百姓的肉,其實剜的也就是我大明朝的肉,來補他們的瘡!這麼明白的事,朝廷上下竟然視若無睹!好不容易出了個胡宗憲苦心孤詣出來說話,其實也是為了他們好,他們都視若仇讎!連一個胡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