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編瞎話的功夫真是越來越精湛,竟然將髒水往蜀山劍派身上潑,你可知道那蜀山劍主……”
唐玄宗突厲打斷道:“蜀山劍主早已退隱江湖,一百多年來不問江湖事!”
“你以為朕在騙你不成?”
“難道不是麼?”
顧墨塵冷笑道:“且不說蜀山劍主是否尚在人間,就算在,你說憑一個早已隱退的門派,會令你這個天下帝皇感到害怕,以至於寧願面對十個安祿山?”
“你這難道不是在說笑,還是當我顧墨塵是三歲的孩童,任你如當年那般欺來騙去?”
唐玄宗嘆道:“小顧,朕可沒說過怕的是蜀山劍派或是蜀山劍主,你莫要會錯了意。”
“不是?”
顧墨塵把眼一瞪,怒道:“你自己說當年找你的神秘人是蜀山劍主,堂堂一國之君,說出來的話是放屁麼?”
天底下敢這麼對唐玄宗說話的人幾乎沒有,若是放在平時,顧墨塵敢如此對唐玄宗口出穢言,早便被滿城的御林軍斬成了無數塊餵魚,只有現在,他的怒言卻只能讓唐玄宗面露苦笑。
“你聽好了,朕再說一次。”
唐玄宗冷看了他一眼,顧墨塵的不客氣到底也讓他心生火氣,怒火開始將他原本對顧墨塵抱有的那絲歉然慢慢燒燬,語氣也漸漸生硬起來。
“那時與朕接觸並答應讓朕接任水月府主之位的人是蜀山劍主,可是,蜀山劍主只是來傳話而已,這麼說,你可懂了?”
缺月琉光猛得一顫。
不是因為唐玄宗生硬起來的語氣,而是心中的震驚。
唐玄宗的話已經說到這種程度,憑他一國之君的身份,確實也沒必要在這種事上誆騙自己,那麼,他說出的事實任誰聽了,都會忍不住心中震驚。
蜀山劍派雖然隱退江湖,可江湖中並沒有誰敢忽視這個曾經名聞天下的超級劍派,更別說蜀山劍主若是尚在人間,如今已然一百六十三歲,在江湖武林中足可稱得上一聲老怪物,那他的修為又該去到什麼樣的地步。
然而這樣的人,竟然只是水月府內門中一個傳話的人?
“看在朕與你多年的情份上,不管你信與不信,朕只說一次。”
唐玄宗忍著怒意,也是因為對顧墨塵一直以來抱有的那絲歉疚,繼道:“當年,朕讓你去接近水月仙子,為的是靠水月府的實力爭奪天下,雖然這事很不厚到,不過小顧你確實沒讓朕失望,可眼看大事將成……”
“蜀山劍主,突然找到了朕。”
說到這裡,唐玄宗的眼裡不可遏制的有著一抹驚顫,似乎當年蜀山劍主出現時,並不像他口中所說那般輕描淡寫,以至於給唐玄宗留下了永生難忘的可怕回憶。
頓了一下之後,他調整著情緒,方才繼續道:“劍主當年曾對朕說……朕登臨大寶乃是天勢所趨,所以水月府可以破例一次,成全朕的野望。”
“他真的就是這麼說了一句,第二天便有水月府的人找上門來,為朕送來了府主令,從那時起,水月府便全部聽從朕的調遣。”
“只不過……”
他又苦笑了聲,自嘲道:“只是外門而已。”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天大的笑話
只是外門而已!
唐玄宗說得如此輕鬆,顧墨塵心頭卻越加震動。
什麼叫只是,還而已?
顧墨塵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年之事,當年在爭奪皇位時,唐玄宗乃是眾皇子中勢力最小的一位,否則也不會被排擠出如長安這等權力的中心,而被流放到潞州做了個憋屈的楚王。
唐玄宗在明面上是大唐皇帝,可他在水月府中卻一直以楚老頭自居,這算是一種自嘲,也算是一種鞭策,讓他永遠也無法忘掉當年的恥辱。
由此可見,當初的唐玄宗已然被逼迫到了什麼程度,若非如此的話,他也不會昧著良心讓顧墨塵用美男計去接近尹修月,那實在是已經到了沒有辦法之下想出的下下之策。
可想而之,當年的唐玄宗已經失勢落魄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然而就是這樣的唐玄宗,當年卻因為蜀山劍主的一句話,得到了水月府外門的全力輔助,竟然在逆境或許還是絕境中翻盤,成功打敗諸多對手,最終登頂為天下第一人,這難道能夠用“只是”,“而已”這樣的字眼一筆就能帶過的?
水月府的勢力,到底得強橫到什麼樣的地步?
即便顧墨塵是為復仇而來,也不免被唐玄宗口中之言深深震撼,可他畢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