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揚滿一室,左天藍可不會因一拳而滿足,再度飄旋的檔案已成碎紙,岡田一夫勉強接下她一再的攻擊。
因先前不家而受重擊撞到硬桌角,受了傷的他當然擋不住一座火山的爆發,連連掛了彩,柳宿和陳明義很想去解救他,但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們吃過她的拳頭滋味,太瞭解當她氣未消時是六親不認,就算是警政署長來勸架,她一樣照扁無誤。
所以左天藍大功不斷卻始終升不了級,就是因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連上級長官都成了她的出氣筒,考績被扣了不少分。
同期的學友大多升了級當上組長、隊長之類,而她仍在升升降降之間,最後局長也煩了,乾脆給她安個副組長職位,免得填寫人事調動的手因此廢了。
打了好一會兒,香汗淋漓的左天藍才覺得痛快,表情十分愉悅地扭扭手腕關節,不在乎美醜地扯過領口擦汗。
“真是可鄙呀!男人,你是不是日本米吃太多了,回家可別向媽媽哭訴哦!”她揍得真爽。
撫著下巴,岡田一夫惡狠狠的瞪向她,狼狽地撐著桌面。“偷襲非君子所為。”
“抱歉,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君子。”君子?等她變了性再說。
“你……”
“幹麼結結巴巴,你大舌頭。”左天藍俐落地拍拍手,狀似自在地攏攏因打架而亂散的發,重新綁了一個馬尾。
柳宿在風暴結束後才笑著踱進兩人中間,反正不打不相識,倒楣的又不是他。
“好了啦!兩位,都是為正義而戰,何必有國籍、地域之分。”天涯若比鄰,相逢自是緣。
正義而戰?!兩人都轉向他,用著“你有病”的眼神斜睨他;他們明明是口舌之爭而起糾紛,他竟然能和“正搞上關係。
左天藍不太認真地說道:“總之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另外找個人來當他的‘導遊’吧!”
這是她和風似默的私事,用不著國際刑警來插手,什麼藍天幫、赤龍會,全都滾到一邊去,她當警察可不是為了正義,公理,而是合法地挑戰一切不公。
有光即有影,黑暗中亦有一道微弱星光,不論是非只道義氣,她是行事自有一套的怪癖女,全然漠視警律和成規,任性妄為。
黑白、黑白,混在一起便成灰色地帶,而她在灰色地帶遊刃有餘。
“柳大組長,試問正義兩字怎麼寫?”左天藍大刺刺地勾著他的背。
柳宿臉微紅地避開她胸前柔軟的壓擠。“小姐,我是男人哪!”面對美女總會起反應,儘管她脾氣嗆得很。
曾經他也心動過,但是看到她的真實個性後就打了退堂鼓,畢竟這世界太美好了,不需要自尋死路。
※※※
“柳宿,你真是有為的青年,我家天藍蒙你照顧多年,有空來泡泡茶。”
笑得合不攏嘴的左自雲摟著妻子的肩,歡天喜地的聽“奸細”描述得活靈活現,全武行式的開打情形無不詳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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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興的不是女兒大獲全勝,而是終於又有人打死不退地賴上他女兒。
黑幫大哥也好,國際刑警也罷,只要是名副其實的男人,他一概不排斥。
誰說他女兒沒人要,現今不就有兩個笨男人瞎了眼,把他的野丫頭當成天仙下凡。
除去個性不算。那四個孩子不是他老左賣瓜,都是出色得教人抬不起頭,男帥女美,人中龍鳳呀!
“哈、哈、哈!隨你怎麼去安排,我沒意見,只要她嫁得掉就好……”
雖然滔滔不絕的出賣女兒的終身,但雙老眼利得很,誰也別想從他眼皮下溜過,姜可是老的辣。
左自雲隨意地和柳宿聊了兩句,然後掛上電話,不太高興地朝樓梯口鬼祟的影子喊話。
“我說綠兒呀!回家像作賊,見不得人嗎?”
被點到名的左天綠挫敗地順著階梯坐下,肩上重達十來公斤的揹包連忙卸下,輕輕揉著酸澀的頸骨。
心想她已經夠小心翼翼的了,怎麼還會被抓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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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了婚的女人沒理智,她絕不會蠢得走“前人”之路,誓死保衛她快樂的單身生活。
什麼婚姻嘛!全是男人用來奴役女人設下的陷阱。
“爸,還沒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