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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派人看著杜家的大門,以防有漏網之魚!”

喚作也石的小廝應下,出了門,張憲繼續晃著茶盞,不過一日,阿言便又收到了十二張草帖子。

可此時他若上門提親,必會給阿言引來禍事。昭城郡主這些年對阿言的打壓昭然若揭,她不會給阿言嫁入高門的機會,他若是一意求娶,怕是會惹惱了昭城郡主,牽累阿言。

昨夜宣德樓門外,那個因被呵斥而垂下頭的面影,又浮在了張憲的眼前,微涼的茶水被一口灌進了那起伏的胸膛裡。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看不得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第27第

張憲回到府上的時候; 已是巳正一刻,守門的小廝忙遞過來一封信,道:“衙內; 這是杜府的人送過來的; 說要親手交到你手上!”

張憲拿在手上,有淡淡地蘭花香味; 兀自回了自個院子,甫一拆開; 蘭花的氣息越發濃; 是一張淺雲箋; 展開信,發現落款竟是“婉婉”。

耐著性子看完,不由冷笑; 杜婉詞竟然託了趙延平去查孫家茶樓的事,說孫家茶樓只是與白家鬧了點口角傷了人,孫家掌櫃害怕擔事兒,趙延平已經知會過白家; 白家保證不會鬧事。

白家是肅王妃的母家,被封為安平候,自來沆瀣一氣; 萬事替肅王府衝在前頭。

張憲一點一點地撕了信,呵,白家仗著背靠肅王府這棵大樹,欺壓商賈; 強買強賣,這些年先後吞了景靈東宮南門大街的唐家金銀鋪、溫州漆器什物鋪,朱雀門外的幾家妓館都劃到了肅王府門下,孫家掌櫃不願意賤賣酒樓,肅王府派了白家人過去鬧事。

眼下倒說是孫家掌櫃怕擔事兒!

門外小廝來遞話道:“衙內,夫人晨間來說,讓你回來過去一趟。”

張憲點頭,起身往正院去,小廝自拿了掃帚來掃地上的碎紙片兒,淺雲色的信箋碎片,猶自散發著蘭花香味兒。

衛氏和張樞相正在廳中閒聊,見子瞻進來,張相端了茶,右手拿著茶蓋抹著上頭的茶葉,問道:“你娘說你看中了杜家的小娘子?”

張憲作揖答道:“是!”

張相抬了右眼,看了一眼兒子,啜了一口茶道:“你若是能娶回來,算你小子能耐!”

張子瞻冷然道:“此事不勞爹爹費心!”

張相點頭:“嗯,婚姻大事,按理說是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這杜家的小娘子,若是昭城郡主所出的那位,倒還好說,這廬州來的小娘子,你若是要娶,也只能自己想法子了,爹爹老了,無能為力了!”張樞相說這話的時候,竟抬起了右臂,以寬大的袖袍拭了拭眼睛。

張子瞻不由挑眉,望著將將年過四十,猶眉目舒朗,容止可觀的爹爹,微微抿了唇,淡道:“孩兒明白,孩兒告退!”

衛氏一急,忙喚道:“哎,子瞻,你抓緊些,莫讓別家搶了先!”

眼看著兒子闊步走了,衛氏瞪著張樞相,氣道:“你說你,怎麼和子瞻說話的,這孩子若是自己解決不了怎麼辦,那可是肅王府,他才十七歲,尚不及弱冠!你,你,真是要氣死我啊!”

衛氏說著,喪氣地坐在了黃花梨的太師椅裡,也不理張樞相。半晌猶氣哼哼地道:“你今個晚上就一頓小青菜,啥也沒有!”

張樞相一聽這,忽地急了,忙放了茶盞,起身過來對著夫人作揖道:“夫人,為夫錯了,懇請夫人加一份粉蒸米肉!”

見衛氏猶不理他,只得起身過去哄道:“夫人啊,那是肅王府啊,明知要打壓那位言小娘子,子瞻還巴巴地去求娶,你說,這不是明著打肅王府的臉嗎?我就算幫得了他一時,肅王府這個隱患不除,他們小兩口兩個日後日子能好過嗎?”

衛氏頓吸一口涼氣,抓著良人的手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你要子瞻去扳倒肅王府?你瘋了啊!”

張樞相捻鬚笑道,“夫人,子瞻十七,大皇子可十六了,官家傳位給大皇子是遲早的事兒,子瞻是大皇子的侍讀,他若是在肅王府的事上立功,我們張家四世三公指日可待!”

衛氏望著眼中透著亮光的良人,一時失了神。

***

出了正月,書院便開學了,杜恆言整理了書篋,帶著紫雲去書院,小黑娃巴巴地送到門口,不捨地喚道:“阿姐!”

杜恆言笑道:“我晚間便回來了,你帶阿瓜玩,不要亂跑!”

小黑娃撅著嘴默默點頭。

杜恆言看著好笑,心下想著小黑娃已經八歲,也得早些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