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忽然,從窗外傳出一陣怒吼,一下子把柴房內外的兩人驚得呆住了。
這是慕雲天的聲音。
“咚”,果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內裡的蘇詠絮只聽見寒霜慌慌張張跪地聲:“奴,奴婢只是……”
“只是什麼?”腳步聲漸漸走來,猛然間,慕雲天的聲音開始上揚,“好個奴才!居然學會了偷東西!”
說著,一聲清脆的“啪”的響聲,傳了過來。
毫無疑問,是慕雲天伸手打了寒霜。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寒霜哆哆嗦嗦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說的好,你該死,就去死吧!”慕雲天的話語惡狠狠的,不帶一絲感情。
爭鋒相對
一股氣血直衝上腦門。
縮在角落的白羽玥闕一下子跳了起來。
她想死,是她的事;但是連累寒霜也受苦,她自問做不出來。
此刻她毫無辦法,只好重重的拍門:“慕雲天,你這個懦夫!有本事你就衝著我來,欺負一個丫鬟,算是什麼本事!”
“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聽到白羽玥闕的話,慕雲天的語氣也不由得陰狠了幾分。
“我說你是個懦夫!”白羽玥闕昂著頭,毫不在意的大聲道。
“咔!”忽然一聲響,門一下子開啟。
拍門的白羽玥闕不妨,隨著門的走勢撞了出來,踉蹌了兩步。
一抬頭,就看見慕雲天那張冷漠的、高高在上的臉龐。
於是,她立即站直了身子,高高的揚起下巴,直直的對上他的眼睛,一點害怕也沒有。
慕雲天不怒反笑,大叫了三聲:“好!好!好!”他惡狠狠的盯著白羽玥闕,把眼睛瞪得溜圓。
“本王原以為蘇家的二小姐,是條不會叫的狗!沒想到,狗急了也會跳牆,也會咬人!”
白羽玥闕根本連眼皮都懶得眨一下,一回身,就自顧自的把跪著的寒霜拉了起來。
慕雲天看到,一把衝過去,打掉了白羽玥闕的手。
白羽玥闕轉過頭來,平靜的道:“王爺恨的人是我,責罰我一個人就罷了,與其他人不相干。”
粗使丫頭
“本王要罰誰就罰誰,想殺誰就殺誰!這裡是清揚王府,什麼時候輪的到你做主!”慕雲天傲然的一仰頭,語氣裡盡是陰寒。
白羽玥闕沒有繼續發怒了,而是眉毛一挑,眼神裡盡是不屑:“只有懦夫才會遷怒於人。慕雲天,你還是沒種!”
“你說什麼?!”慕雲天立即暴跳起來,手揚起,復又落下,可是牙關緊咬,拳頭卻攥的緊緊的。過了一瞬,才咬牙切齒的道:“好!好你個蘇詠絮!”
說著,他對著身後人大聲宣判道:“從今天開始,蘇詠絮不再是二王妃,只是雜院的一名粗使丫頭!”
說完這話,他的眼睛瞪的亮亮的、大大的,其間都是報復的快感:“本王倒要看看,你怎麼當這份差!”說罷,拂袖而去!
其他下人都跟著慕雲天怡然而去,留在當地的只有寒霜和白羽玥闕。
寒霜走了過來,想要安慰,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小姐……”
白羽玥闕依然是一副平靜的表情。
她甚至沒有看慕雲天離去的背影一眼,只是扭過頭,看著柳樹上跳跳躍躍的鳥兒。
許久,她才轉過頭來,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輕聲道:“外面的春色真好……”
“小姐……”
“我早就有,赴死的準備了。沒有落在那些人手裡,已經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只是當丫鬟而已,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白羽玥闕輕輕一笑,只是,這笑容裡卻閃現出一抹疲憊,幾許絕望。
“充實”的一天
晟國熙平元年三月十五,清揚王府裡少了一位二王妃,多了兩位平凡的粗使丫頭。
“小姐,我來吧。”看著白羽玥闕面前的盆裡放著滿滿一盆衣服,寒霜不禁心疼的道。
白羽玥闕搖搖頭,兀自蹲了下來,開始了今天一天的活計。
微涼的水帶來絲絲爽利,緩緩滑過白羽玥闕的雙手。
四月末的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東方已經是一片魚肚白。
上京城已經開始了一天的繁華。
清揚王府裡,也開始了一天的熱熱鬧鬧的人間煙火。
尤其是在雜院,由於慕雲天每天要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