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三人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當初房仲去到美國比嚴旗晚得多,顧城南對曾經那個女人的感情房仲也說不上什麼瞭解。在他看來七年前的事情畢竟只是場偶然,再續前緣這種事兒也根本不靠譜。他倒是很看好青,安安靜靜的話也不多,死心塌地的留在老四身邊,這不也挺好?
唉,死性!
房仲:“到這地步她願意走誰也留不住,只是老四你做事一向很果斷,怎麼唯獨就對待感情的事這麼優柔寡斷的?”
顧城南不語,走到茶几前將煙掐斷,黯然一笑,“詞用的不錯,看來我買的那些書你是沒少看。”
“少來。”房仲瞪他。
大老爺們兒跟著那丫頭逛了多少回書店,除了買回來點兒破書也沒幹成什麼正事兒。老大這麼尋思卻沒說出來,“唉,你自己的事自己好好想想吧。”
嚴旗暗地給房仲使了個眼色,房仲會意,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落地窗外,此時天色開始灰濛濛,只一輪紅日掛在西邊的天空。不再如午時刺眼,卻猶如嬌羞紅臉的小姑娘般溫和地獨自美輪美奐。
顧城南站在窗前又想起了她:
你也是這樣,溫和地獨自美輪美奐,Sunny。
☆、撿個錢包
五一過後的第一個上班日,驕陽似火。夏天,就這麼不期而至。
編輯室裡大家忙來忙去身上都見了汗。
“今年怎麼熱的這麼早啊?”薇薇姐從發行部回來就開始叨叨,“我前兩天新買的長袖看來是穿不上了。”
雯姐接過話,“可不是嘛,我昨天還買了雙薄的翻毛高跟鞋呢,打半折,心想著照前兩天的天氣還能穿兩天來著。”
坐在靠窗位置的安安把外套一脫就剩個白色的寬頻背心,卻還是熱的煩躁。
她皺著細眉,一手拿本街上發的小扇子一頓扇,“這空調什麼時候來修啊!鐵哥也真是的這點兒事兒都辦不利索。”
她一個勁兒地埋怨著,大傢俬下里互相看了一眼,也都閉了嘴沒人接她的話。
安安見沒人理會她,又尷尬又窩火。朝宣莞叫了一聲:“那個新來的!”
“恩?”宣莞從電腦屏裡探出頭來,可可不在應該就是叫她的吧? “我叫賀宣莞。”
安安敷衍地‘哦’了一聲,然後拿出錢包掏了張五十的扔到宣莞桌上,“去買杯咖啡。”
她‘哦’完之後就沒說話,宣莞以為沒什麼事了就接著忙自己的。此時她又在忙校稿,只聽安安說個什麼咖啡?
她又抬起頭朝安安笑笑,“我就不要了謝謝。”
“……”
周圍有人憋不住小聲笑了出來。
安安本來就熱,被她氣得一下子臉色漲紅,“我是讓你去買!”
宣莞復又抬頭,“我?”
安安被噎的嘆口氣,這女的看著挺機靈的,沒想到是個呆瓜。
“對就是你!要對面街SA家的加冰摩卡,剩下的錢你愛買什麼買什麼吧。”安安拿著腔調,一副大方模樣。
宣莞瞥一眼錢有些發愣地想:我又不想要你剩下的錢。
看宣莞還是不動地方,安安面子有些掛不住了,媚眼一眯,抱著肩膀揚起尖削的下巴質問, “怎麼,不願意啊?!”
安安的身份,宣莞來的第一天可可就跟她八卦過了。
這個安安是九零後年紀還沒有宣莞大,來頭卻不小,是主編朋友的一個小情婦,來這兒某個閒職的。
編輯部的這幾個管事,都是職場經驗豐富的老油條。這個安安不是個省油的燈,只要不觸及自己的利益誰也不會閒的去惹她這個是非。所以安安使喚兩個新人,旁人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宣莞想了想,自己畢竟是個職場菜鳥,要想好好留在這兒工作就只能按部就班地從跑腿開始。
宣莞拿著錢站起來,“呃,我是想問,你要糖嗎?”
“……”
從出版社出來,宣莞往對面掃了一眼就看見了SA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在條街道的西頂頭。她過了人行橫道往西走,大熱的天她沒走幾步身上就見了汗。突然身後有人與她撞肩而過,宣莞被撞個趔趄,身子一晃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差點跌倒。
她蹲下身撿起腳下的東西——是個男款黑色鱷魚皮皮夾。
她抬起頭,“喂!喂先生……”
那人卻未作停留,步伐快速地消失在了街頭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