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的孩子,心口也還會一抽一抽地痛。
彷佛有哪一根血管,從體內被強行抽走一般。
“今天晚上慶祝一下如何?既然有了新工作。”
楊昭商握著我的手,在返家的路上跟我說。
“慶祝……怎麼慶祝?”
“嗯,隨你想怎麼慶祝,或者我做幾道府城小菜、喝酒也是可以……”
楊昭商握著我的手忽然緊了一緊,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
“不然,你獻身給我,當作慶祝的禮物。”
因為楊昭商聲音實在太小,我聽到當下還反應不過來,等到理解之後,整個脖子根都紅透了。
老實說,我和楊昭商還沒有真正在一起過,立樹生日的那次以未遂告終,那之後因為發生了種種事情,一直都還沒有一雪前恥的機會。
“我獻身給你,這算……哪門子的禮物啊……”我身體燙到快燒起來。
“你不想嗎?”楊昭商的聲音依舊是低低的。
我沒說我不想,但也沒說我想。但我想,我和楊昭商朝夕相處,還同住一個屋簷下,但還可以維持這種教徒式的清純關係,除了年紀以外,大概是我的心情。
自從被秀朗做了那些事後,每次楊昭商有類似的暗示,我總會不由自主地聯想起那晚的事情。然後便想起立樹,便覺得難受,接下來自然就做不下去。
想到這裡,我實在覺得楊昭商有點可憐。總是因為那個人的緣故,害得我和他之間,老像被什麼看不見的繩子束縛住,無法再往前一步。
我反手握住楊昭商的大掌,正想順勢點個頭,我們也差不多快走到家裡了,我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
我忙接起來一看,是我不認識的號碼,只好按下通話鍵。
“喂?”
我問了聲,但電話那頭完全沒有回應。我不知為何有種該不會的感覺,覺得搞不好是立樹打電話給我,馬上就介面:“立樹?立樹!是你嗎,立樹?”
楊昭商馬上望過我這邊,我和他對看一眼,電話那頭仍是沒有聲音,我的心跳個不停,想要再催促個兩句,就聽見對方傳來吸氣聲,然後是令我心臟凍結的嗓音。
“立樹沒有在你那裡嗎?”
像大樹一樣高 60
“立樹沒有在你那裡嗎?”
那是林秀朗的聲音,我整個人怔住了。
楊昭商似乎也從我乍然蒼白的臉色,猜出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他比手勢問我需不需要讓他來聽。我咬了一下牙,搖了搖頭,決定自己應付這個人的一切。
“秀朗……有什麼事嗎?”我深呼吸了下。
秀朗又頓了一下,好像遲疑什麼似的。這真不像他。
“立樹他……沒有在你那邊?”他問。
我一頭霧水,一時有點茫然。
“立樹?在我這邊?立樹怎麼會在我這邊?”
楊昭商一直在旁邊聽著我們的談話,聞言也凝起眉頭。林秀朗似乎沉吟了一下,這才又開口:“……立樹真的沒有在你那邊?”
這下子我也不耐煩起來。同時心底也有點不安,秀朗的語氣像是在試探什麼。
“林秀朗,是你把立樹從我身邊帶走的。你現在又打電話來找我要立樹,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大概是我強硬的態度,終於讓秀朗清醒過來,他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
“立樹他不見了。”
他不等我發問,接著又說:“今天早上的事,今天是他那間小學的開學日,愛文帶他去學校,中途停下來買早餐。下車時門沒有鎖,司機也打盹沒注意,等愛文回到車上時,立樹已經不見了。”
我怔得說不出話來,立樹又不見了?我想起他當初剛來我家時,從雜貨店裡消失的那次,腦子裡混亂成一團,只聽秀朗又繼續說,
“我和文文第一個想到是他跑回去找你,但是我們找了你家和他之前唸的那間幼稚園,都沒找到立樹。”
我吃了一驚,這才恍然大悟,秀朗一定是以為立樹跑回來找我,而我把立樹藏起來了,才會一副試探什麼的語氣。我不禁有些惱怒,就算我想要立樹回來我身邊,也不會用這種方法,我又不是林秀朗。
“那其他地方呢?你找過他媽媽家嗎?”
秀朗冷哼一聲。“當然,你想得到的我會想不到嗎?我去過鬱惠的家,還開了門進裡面看了。也找過那個公園,就是我和鬱惠一起種樹的那個地方,都沒有立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