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公子。星移,這麼多年,孃親一直惦記著瑤姨,以為她早登西天極樂,不想才知她竟然一直隱姓埋名,過了這麼多年的隱世生活。孃親很是遺憾,也很傷心。她想見見你。”
第一卷 046、無聲的戰鬥
046、無聲的戰鬥
梅玫是天生的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星移懂得,她並不是針對自己。可是她這樣的態度還是很容易讓人反感。
不過星移沒打算計較。
她抬頭朝著梅玫一笑,道:“星移隨時候命。”
不論她是誰,不論她是什麼身份,她都可以放低身段,把自己放到最低微的位置。孤傲不是寫在臉上,也不是渲洩在語言上。
梅玫言笑若若,轉身歐陽:“聽說歐陽公子最近要成親了?”
星移不待歐陽答話,已經先起身,道:“歐陽,梅小姐,星移有事,先走一步。今天無名居開業大吉,其中有我的一折股份,可以腆顏以主人自居,請兩位慢用。”
她急著要見文翰,可是歐陽不開口。她不是個會屈尊討誰歡心的人,與其在這裡坐著冷板凳讓人當她是不解風情沒有眼色的木頭,不如離開。
她一向率性,只聽從自己的心。
梅玫見星移說走就走,沒有一點留戀,也全然沒有故意等歐陽挽留的意思,倒是驚訝,朝著歐陽道:“你便是鐵了心要娶我這妹妹麼?”
妹妹二字叫的自然,卻咬的極重,分明讓人聽不出鄙夷不屑,卻總是覺得由這高貴的梅玫口中說出,就是帶著那麼點立見高下的意思。
歐陽依然笑著,道:“你也知道,我一向都愛熱鬧,也愛借熱鬧成名。如今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星移要拋繡球選擇親,我豈有不加入的道理?”
他真真假假,玩笑裡亦藏著真心,誠摯的語氣裡也都是嬉笑,梅玫看不透他的真心,微微一笑,道:“你還不夠出名麼?”
歐陽呵呵一笑,道:“梅玫,既來之,則安之,坐下小酌兩杯吧。”
梅玫看一眼桌上的菜色,道:“借花獻佛,呵,歐陽公子,你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
歐陽一點頭,道:“也是,梅大小姐豈能拾人牙慧?”揚聲叫著:“來人,將酒席撤下,再做一桌送上來。”
夥計沒來,進門的卻是大紅衣裳的九娘。含笑道:“歐陽公子和梅小姐大駕光臨,無名居蓬敝生輝,怎麼,這菜色可是不滿意?”
梅玫但笑不語。女人最高明的手段不是自己去跟男人鬥、跟女人鬥、跟生活鬥,而是一個眼神,就讓眾多人趨之若鶩的代她去鬥。
這麼多年,她已經深諳此道。不過是個徐九娘,輪不到她出手。
歐陽做大驚狀,捶頭道:“糟糕,我倒是忘記了,九娘最是珍惜米糧,一粒一絲都不許浪費的。可是,今天歐陽專程要請梅大小姐,你總得給本公子留些顏面?”
九娘一笑,自嘲道:“連歐陽公子都知九娘吝嗇的微名,著實慚愧。”說著慚愧,沒有一點羞恥的意思。他們都是富家子弟,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何曾嘗過挨飢受餓的滋味?纖手一伸,道:“九娘並不是古板學究,沒有一點通融,只是,這酒席之資麼,要加三倍。”
梅玫仍然笑著,眼神落在九娘臉上,仍然不語。鄙薄之態盡顯。真是個粗俗的女人,眼裡除了銀子,再無其他,也難怪京城的男人雖慕她的妖嬈之資,卻一個個望而卻步。
她這開的分明是黑店,還加三倍,怎麼不去搶呢?
三倍也好,十倍也罷,又不是她出銀錢。梅玫信然的作壁上觀。
歐陽笑,伸手掏出銀票,大方的放到九孃的手心,說:“應該,歐陽認罰,這兩百兩銀票夠了吧?”
九娘將纖纖素手蜷了,很是不屑的將銀票握到手心,說道:“這一桌酒菜是三十八兩,我給星移打九折,就是三十六兩不到,加三倍是一百零八兩,我這就找你九十二兩。”
她的聲音清脆,如同珠玉,字字落到人心,彈跳起來帶著琴音的質感,撩撥的人心裡癢癢的。
梅玫看向她,忽然意識到這九娘並非是真的愛銀子,竟是來給星移出氣的。
蘇星移,她有什麼本事,讓這些男人、女人心甘情願的為她出頭?
九娘拿了銀票下樓,囑咐夥計:“去做一桌和剛才一模一樣的飯菜,再把二兩銀子找給樓上的那位公子。”
夥計一滯:“九娘,您剛才說找九十二兩。”
九娘冷冷一笑,道:“這九十兩是服務費、損失費、人工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