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做的事。現在臣弟心裡非常的不舒服,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臣弟告辭了!”
他說走就走,眼見著便要踏出大殿,便聽眾大臣求道:“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想想邊境那些受苦的百姓和年年歲貢的晉地女子!”
……“行了,你們都給朕住口!”
賀蘭赤心猛地站了起來,脊背崩緊,背心急促起伏,彷彿正忍著巨大的怒意。但他接下來卻對賀蘭進明道:“朕允了!奴婢永淳聽封!”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半晌都沒動。
還是身邊的傳官走到我的身邊,推了推我,“快下殿謝恩!”
我懵懵懂懂地隨著傳官來到殿下,這時才看到賀蘭赤心的臉,只見英俊的五觀此時更為突出,佈滿寒霜般的令人望而生畏。他眸中似有些痛惜,但卻絕對沒有猶豫和不捨,見我盯盯地望著他,他的目光微微轉至別處,澀然道:“封永淳為,安平王侍妾!”
我只覺得雙腿一軟,便跌坐於大殿之上。
後來又發生了些什麼,幾乎都沒有印象,只知道,今晚安平王的小轎便會接我回到安平王府。
……因為此時身份特殊,我暫時被留在乾承宮的偏殿裡,等待安平王來接我。
西陽夕下,我獨自坐於廊下,怔怔地望著那些彩色的銅雲。白雲蒼狗,三年的時間果然是太長太長了。或者,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擁有過愛情,一切都只是我一廂情願的臆想。他不愛我……
他不愛我……
他從來就不愛我……不愛我……不愛我……不愛我……
為什麼我一次次地欺騙自己,他仍然深愛著我呢?為什麼?
昨晚,傻傻地原諒他,今日,他卻再次將我打入地獄……
賀蘭赤心,你好狠。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得我的身後,那雙輕顫的手,扶住了我的雙肩。我如同被燙了似的跳起來,本能地後退了好幾步,“你別過來!”
他只好呆在原地,“寂月,朕——”
“請你別說話,請你別再說了好嗎!”
“寂月,對不起。”
對不起?
我捂起了耳朵,有些失控地道:“不要說對不起,這很諷刺知道嗎?昨晚,你也這樣說過,當時我真的已經原諒你了,可是我好傻好嗎?我像個笑話——”
“寂月,不是這樣的。你說朕說。”
見他又向我走來,我於是又後退……
兩人就這樣,如同追逐似的,在這夕陽下,進行著艱難的交流。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如此害怕他的接近,或許對於我來說,他實在讓我感到太陌生。也或許,我害怕聽信了他的解釋,再次幫著他騙我自己。總之,我如畏蛇蠍般地躲避著他,直到他失去信心,沉默地站在那裡看著我。
我也沉默了……
夜幕就在這樣的沉默中悄悄地降臨,晚風颳來,他輕輕地咳了兩下……
“好,我們,就這樣談話好了。”
“……”
“寂月,對不起,但這次事關重大,你也知道大燕對於我國邊境侵犯多年,現在終於有機會解決這個問題,朕不能夠出錯。朕成為大晉皇帝近七年,七年來朕眼見著自己的子民因為大晉的積弱而受苦受難。寂月,朕寧願負了自己,負了你,卻不能再負他們……”
“寂月,無論你走到哪裡,朕的心裡便只有你最重,你遲早還是能夠回到朕的身邊。”
“寂月,朕知你是冤枉的。朕不該毒殺了你腹中胎兒,朕會好好的查清楚這件事,直到真相大白。這便是,將來你再次回到朕的身邊,朕送給你的最好的禮物。”
“寂月,你要相信,朕一直愛著你……”
“寂月,請你,請你再跟朕說句話好嗎?朕,朕……”
說到這裡,他又咳了起來……
好偉大的帝王不是嗎?
好清晰的思路不是嗎?
他並沒有傻,也沒有瘋,他很清醒地做出了這個他認為是最好的決定。
他還在繼續央求,“寂月,請你跟朕說句話好嗎?”
我在心裡默默地念著,賀蘭進明的小轎應該快來了。侍妾,並不是王妃,亦不是側王妃,只是妾而已。
不過,這對於一個卑微的奴婢來說,可能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了。
此時,宮燈一盞盞地亮起來。但因我們所處的位置是在暗影中,所以對方的影子有些模糊,我們看不清彼此的神態。我幽幽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