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陛下堅定的想:流火一定會愛上我是!
在一個無月無風的夜晚,一如當初兩人相遇之時,少炎帶著流火騎著心愛的坐騎,來到魔山之巔。他親手摘下魔山的雪蓮,別在流火燦若晚霞的長髮之上。
在魔族的傳說裡,只要把魔山之巔的雪蓮別在心上人的發上,兩個人便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開!只是魔山之巔太能到達,魔山的雪蓮也太難找了,即使對強大無比的魔君少炎來說,也頗費了一番功夫才辦到。
少炎知道以自己和流火的身份是不可能公開關係的,但他可以帶流火來到這裡,對著神聖的魔山,對著世世代代埋葬在魔山腳下的魔族先祖宣佈,從今以後,他少炎要與流火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開!
少炎吻了吻流火如冰雪般晶瑩剔透的臉龐,朝流火笑了笑,道:“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也愛我嗎?”
流火望著他,良久才點了點頭。
有了流火這個承諾,少炎終於可以放心的走了。
別問我為什麼向來冷酷無情、無所不能的魔君陛下會犯這樣致命的錯誤,我只能說,每個人一生之中都會犯錯,只是犯錯的多寡、錯誤的大小不同而已。對魔君少炎來說,雖然他一生之中只犯了一個錯誤,但這個錯誤足以致命。
魔君陛下最後對流火笑了笑,那笑容很美,讓流火有一絲失神,就在那一瞬間,魔君少炎已經伸手狠狠的插入自己胸口,然後咬了咬牙,把那顆還在跳躍著的、強大無比的心臟撕扯下來。
血如泉水般四濺,但很快便結成一條條鮮紅的冰柱,甚者連魔君那跳躍著的心臟也蒙上一層冰薄。少炎要的便是這效果,本來將心臟抽離的那一刻,他便要死了,可魔山之巔的寒冷令他得以與心上人再多相處一點時間,哪怕是多望幾眼也好。
少炎顫抖著把手中的魔君之心塞到流火手裡,虛弱的笑了笑,道:“不要怕,只要你拿著這個便沒有人能欺負你……這裡面有我所有的力量,會一直保護你的。我先走一步了,你一定要找到我。”
少炎好不容易才完完整整的說完這兩句話,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裡湧出來,他知道時間所剩無幾了,力量、溫度、生命都已隨著心臟離他遠去,好冷啊,但流火的一頭長髮如同跳躍著的火焰一樣照耀著自己,真不想閉上眼睛,真想一直望著流火看下去、看下去……
會有這麼一天的吧,在不久的將來……
少炎用盡全力說了最後一句:“我……愛你……”
流火抱著少炎漸漸冰冷的屍體,手裡握著少炎那顆鮮紅的心,呆呆的跪坐在地上,始終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走到他身邊,拿起流火握在手裡的心臟,笑了笑,道:“幹得不錯,我就知道天底下能把男人騙得團團轉的就只有你!以前是我哥,現在是不可一世的魔君少炎!哼,就算力量再強,魔君少炎也不過是個男人罷了。”
說話的人正是顏白。其實這一切都是顏白設計好而叫流火去做的專門引誘魔君少炎上鉤的圈套,包括流火所講的臺詞,都是顏白事先想好而要流火去講的。魔君少炎一死,他便立刻趕到這裡採摘這勝利的果實,順便帶流火回去。
顏白太瞭解流火是怎樣一個人了,他就是一個人偶,完美的療傷工具,再怎樣愛他也不可能有回報的,當初應龍是怎樣陷進去的,顏白實在太清楚了。只是現在看見流火這樣子,顏白心裡突然生起一絲妒忌和怨恨。
他狠狠的一腳將魔君少炎的屍體踹開,將流火粗魯的拉起身,擁在懷中,道:“怎麼,你不會是被這傻子的行為感動得不行而愛上他了吧?”
流火已經低垂著眼簾,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魔君少炎真傻,你這個人根本就是無情無愛的,怎麼可能愛上別人!”顏白挖苦道,雙眼卻目不轉睛的盯著流火。
果然,流火那向來波瀾不驚的雙眼,瞳孔似乎收縮了一下。
顏白心中的恨意更甚,他突然出手,將魔君少炎凍得發僵的屍體擊碎,寒風吹過,把那碎屑吹得無影無蹤,如同魔君少炎對流火卑微的愛一般,再也無跡可尋。
流火甚至來不及伸手去抓,一切便煙消雲散了。
流火被顏白抱在懷裡,迅速的離開了魔山。在路上,流火伸手悄悄的把發上的雪蓮摘下來,塞進懷裡。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也不明白那個叫少炎的男人為何會愛上自己,更不明白少炎為什麼會對自己那麼好。
流火知道自己是沒有情根的,所以他從來不知道愛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