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的小櫻桃被人含在嘴裡吮吸顧兮手指緊緊揪著姜眠的背身體像是被一道電流貫穿,只有在這樣的時候她才什麼都不用想不用想她的背叛,不用想他的欺騙,不用想她對不起程梓乾,不用想那個和姜眠藕斷絲連的楊程。
他們的身體融入對方,糾纏的吻像是一生的誓言,而她什麼都不用想,他在她身邊那麼真實那麼近。
夜色,濃如墨染,顧兮把頭深深埋進身邊溫暖的懷抱,卻是一夜無眠只要閉上眼睛就是血肉模糊的影子在自己眼前飄忽,她甚至分不清那個影子是跳樓身亡的穆仰還是躺在血泊裡的程梓乾,耳邊是一聲聲的控訴,他們說,筱眯眯,你憑什麼幸福,你這樣冷血只會給別人帶來災難的人憑什麼幸福。
漸漸的,血肉模糊的影子從兩個變成三個,越來越多,夢裡程梓乾捂著右眼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只是目光盛滿了悲傷,你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在我回來之前就愛上了別人?
伸手捂上自己的耳朵可是那些聲音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散去,顧兮在黑暗裡一下子坐起來,抱著自己的膝蓋低聲嗚咽,肩膀被人環抱住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姜眠半夜被吵醒聲音有些慵懶,一手擰開床頭燈,溫和地拍著顧兮的背,顧兮昏昏沉沉地又睡著然後就還是那樣的夢境。
那朝自己瘋狂撞過來的車,和那隻堅定地把自己推走的手。
程梓乾說,眯眯,你真殘忍,是他把我撞成這樣的你怎麼可以和他在一起,他站在一片桑樹的陰影裡目光悲傷伸手挽起了自己的褲腳,顧兮看到了一條義肢。
尖叫著從夢裡醒過來又在姜眠的安撫裡重新陷入另一個可怕的夢境,清晨醒過來的時候顧兮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和整顆心都前所未有的疲憊。
坐在大巴車上顧兮靠著窗戶昏昏欲睡,不知道國經所這是抽什麼風了居然組織大家去江邊秋遊,而她現在是真的除了睡覺什麼都不想幹,昨晚實在是沒睡好,姜眠坐在前面和一位年輕的女老師談笑風生,聽得顧兮頭疼得更加厲害,好不容易下車了顧兮正想到酒店裡好好補覺卻接到何水澹澹的簡訊,一副很著急的語氣讓顧兮只好強忍著不舒服和姜眠打了一聲招呼自己去找何水。
姜眠好像有好幾個談判,只是過來給她加了一件衣服扶著她的肩膀囑咐了幾句不要亂跑,顧兮這幾天妊娠反應很嚴重,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整張小臉愈發蒼白,伸手捏捏她的臉心裡卻突然有些不安,“兮,你先去休息等我回來陪你去。”
顧兮搖搖頭,一件事情沒有做完她會睡不著覺,其實她也在等何水澹澹找自己畢竟要徹底結束,伸手朝姜眠揮了揮轉身走出酒店,姜眠心裡的不安感卻像是細胞破碎分裂一樣一下子擴大了填充在心裡,剛想追上去那邊顧盛已經從電梯裡走出來了。只好強壓下心裡的不安走過去和顧盛談笑風生,顧兮一直想要城南那塊地,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會支援,這也是他唯一懂的愛她的方式,她要飛他就給她翅膀,顧兮從來不是可以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江邊,顧兮用手撫著被風吹得群魔亂舞的長髮,遠遠地就看到那個身影。
何水澹澹一個人站在江邊的欄杆上薄薄的風衣衣襬被風鼓起,遠遠看去單薄的身影竟讓人心生憐惜,顧兮裹緊身上的毛衣外套走過去,“你怎麼急得找我有什麼事?”
手搭在欄杆上看腳下的江水奔流著向遠方流去,顧兮久久得到回應側過臉看何水澹澹竟然看到她臉上掛著的淚水,冷冷地笑了一聲,“你這是又跟我玩什麼,成功搶完我的男朋友又順利搶了我的國創專案,你還對我的什麼感興趣,我陪你玩?”趴在欄杆上,腳下就是因為大雨而有些湍急的江水,顧兮頭有些暈,轉身靠在欄杆上聲音帶著濃重的諷刺。
“顧兮,求你,程梓乾對你已經什麼都不是了,可是對我而言,他是我的全世界,求你,放過他,放過我們。”何水澹澹目光裡有一絲蕭索,臉上掛著淚水雙手死命地握著顧兮的手。
十月的A市已經蕭索得很有秋天的味道了,這座城市一向是這樣,四季分明。顧兮伸手掰開何水澹澹的手指,冷漠地開口,“愛情是你自己爭取的,你不是做得很好嗎,求我幹什麼,求我給你增加些競爭壓力好促進你們的感情?何水,我不是包子也不是聖母。”她的目光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之所以不戳穿你關於國創的事情,是因為感激你在程梓乾最悲傷的時刻陪在他身邊。”
冷笑一聲,何水澹澹向後退了一步一條腿跨過欄杆跨坐在上面,“顧兮,你答應我,否則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一瞬間的恍惚,顧兮彷彿回到了1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