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潮神色一冷,使出望海族勾魂攝魄的獨門法術,將唐泓三魂七魄從元神中攝出,抹去了記憶,而後隨手丟開,任其自行飄散,墮入輪迴。
如此一來,面前這唐泓就成了一具空有修為元神的行屍走肉,許聽潮散去和光同塵,將從這老怪身攝來儲存在“鎮府靈碑”中的修為重新注回,而後揮手其遺蛻收起。
敖鳳已是兩眼放光,目中異彩連連:“今後再遇到哪個不聽話的,都是這般處置,然後讓弟子奪舍佔據了軀殼,咱家鈞天院,短短時日就能成巨人界第一大派,再不必看太清門那些老傢伙的臉色!”
敖珊聞言,只是笑笑,伸指在敖鳳額頭輕輕戳了戳:“你呀……”
許聽潮也笑笑:“這等奪人遺蛻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凡是留一線,不將人家個個都打得魂飛魄散,正主兒輪迴之後重新找門來討要,也是麻煩。且不說這等事情做得多了,有礙心境修煉,你讓弟子奪舍虛境老怪,除非那弟子也為虛境,否則就是害了人家。煉氣元神兩境修士,斷然駕馭不住虛境高人的修為元神,時時都有走火入魔之危!即便僥倖煉化了,一身修為也不非自家苦修得來,今後想要再進一步,千難萬難,如此豈非斷人修行之路?”
敖鳳兀自不服氣,撅嘴道:“天下修士數不勝數,能修得虛境的寥寥無幾,這等一步登天的好事兒,只怕有無數人搶著要來!”
“咱家又不打算真個開山立派,行這等招忌諱的事情作甚?”敖珊嗔怪地瞪了敖鳳一眼。
“既然如此,何不徑直將他修為抽乾,用來祭煉幾件寶物?”
“這事兒須得嫁接修為,再用那混元同心羊脂玉壺煉化一體,而後損耗了來祭煉,十分麻煩。為夫如今也是虛境,同階的修為,能嫁接煉化的並無多少,轉不如徑直將遺蛻送去給血妖,煉入都天血靈幡中。”
“說到底,你們還是不打算浪費!”
敖鳳終是面露笑容。
她知血妖那血靈幡中,有十八頭血蛇魔相,十一頭虛境血煞妖,連帶血幡本身,都是以天道界內莽蒼那大荒玄蛇的血液和血液中生出的血魔煉製,渾然一體,十分厲害。
本來若想此寶再有進益,只能冒險潛入大荒玄蛇體內,繼續攝取血液和血魔來祭煉,但許聽潮在藏鏡閣中得了混元同心羊脂玉壺,便再無這般窒礙,只要得到五行陰陽相符的生靈軀殼和元神,都能用來煉製。
譬如當初在冥海斬殺翟瞑老怪得到其本體百丈碧毛巨豹,以及在域外虛空得到那成年長庚的軀殼,前者曾為合道老怪,雖然一身修為都被吸噬殆盡,但身軀特殊,早被血妖煉入一頭虛境血煞妖體內,讓其多了遠勝同儕的恢復癒合神通,以及隨影而遁的玄奇遁法;長庚則還保留了合道境的修為,只可惜元神潰滅,血妖又捨不得將之與虛境血煞妖合煉,是以至今仍舊儲存。
而這唐泓出身魔門,所煉真氣不似幻日老魔那般暴虐陽剛,亦可歸入玄陰一途,正可用來煉製血煞妖!
許聽潮見敖鳳不再使性子,心頭更是歡暢:“血妖卻是急需這等物事。月前夸父族開壇大典著實引來不少修士覬覦,如今大大小小已打了數十次,都是夸父族獲勝。界中修士和妖族前來侵襲,倒無須擔心什麼,只夸父族人便能應付自如,只是血妖隱隱察覺到似乎域外老魔暗中窺探,八成有動手的意思。”
兩女聞言,都是眉頭大皺,埋怨道:“出了這等事情,夫君怎的不告訴妾身?”
許聽潮道:“珊兒鳳兒匆匆嫁與為夫,所受委屈極大,為夫如何還會拿那些徒惹人心煩的事情來掃興?好生快活一段時間,再來談說也不遲。如今便要回歸巨人界,正好與你們……咦?”
許聽潮忽然住了口,身旁星光流動,將他和敖珊敖鳳的身軀淹沒。
三人再次出現時,正好在許戀碟褚逸夫聯手與苗骷髏爭鬥的戰場!
苗骷髏頂不住兩個小輩的夾攻,如今已是狼狽不堪,身骨骼都斷了數根,看來岌岌可危!
“姐,褚師兄,且緩一緩!”
許戀碟和褚逸夫聞言,果真收了凌厲劍勢。
苗骷髏得了喘息,便把四散的碧磷砂收回,在自家身旁盤旋不休,沙啞難聽的聲音從跳動的碧色磷火中傳出:“小子,有話就趕緊問來,老祖若是心情好,還能答一兩句!”
五三三 鈞天上院草創立,小後生御極八方(四十二)
這老怪一身碧慘慘的骨頭磷火,又沒有血肉,不能用來煉製血煞妖,許聽潮對他並無多少念想,因此只淡然道:“許某隻問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