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客房,你愛睡哪睡哪。”向晚下床趿上拖鞋,站起準備走出去。
江睿立馬過去,伸臂攔了向晚的去路,也不伸手抱她,還離她有一肘遠的距離,苦著臉道,“別啊,媳婦兒,那你睡客房,我就去客房打地鋪,今天氣得這麼難受,萬一你半夜口渴想喝水,我得照顧你啊。”
向晚想跳樓,自殺死了算了,你妹的,這是個什麼人?她想找個機會罵人啊,罵人啊,為什麼不給她機會罵,江睿啊江睿,這個劊子手,他是想把她憋死嗎?
江睿看著向晚的臉漲得通紅,馬上上前,拉住向晚的手,把向晚推坐到床上,自己蹲下身來,繼續拉著向晚的手,裹在胸口處,誠懇的說道:“媳婦兒,你罵我吧,你狠狠的罵我,我太不應該了,我看到凌紹陽我就不給好臉色,我還不准你跟凌紹陽說話,當初我看到凌紹陽糾纏你,我還揍了他,但是我自己卻沒有做好表率,越了雷池,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是單純的吃飯這麼簡單,這個事情牽扯的問題實在太多,實在太嚴重了,我欺騙了你,兩個人在一起,欺騙和背叛是大忌,你懲罰我是應該的。”
江睿嘆了一聲,繼續道:“我為自己犯的錯找了藉口,當時我心裡就是有點糾結才答應了跟蘇苓吃飯,她說當年是我爸爸對不起她,讓單獨請她吃頓飯,代表江家跟她道歉,當時我完全可以告訴你的,讓你跟我一起去,可是我那時立場不堅定了,背叛了組織給我的信任。媳婦兒,你該罵我的。”
“吃飯的時候,她跟我說,她想跟我和好,媳婦兒,我保證,她跟我說這個的時候,我心裡很平靜,後來她說當年的事情是我爸爸設計的,我心裡也難受了一下子,回想了一下過去,可馬上我就有一種負罪感,現在回想起來,很後悔,媳婦兒,我覺得我對不起你,真的。”
“今天晚上小鈴當數落蘇苓的時候,我也不該出去幫她辯解,蘇苓本來就想借著車子跟我牽扯不清,小鈴當站在你的立場幫你說話,她沒有說錯,所以我上車給她打個電話,明天吃飯時候,我得跟她說說這個事情,表示歉意。”
“媳婦兒,你就罵我一頓,別不跟我說話啊,你知道的,這麼大的房子住著,你要是不跟我說話,我得寂寞死的。啊?”
“我真的有點怕,你會一時衝動跟我說分手什麼,我很慶幸,你能跟我回來,沒有說要跟小鈴當走,我覺得你心裡是有我的,我在你心的位置很重要,否則你肯定轉身就會給我來一句‘祝你們幸福’之類的話。”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真的不容易,我向你保證我現在心裡真的只有你一個,今天晚上的事,你怎麼罰都可以,不要說什麼分開,不要跟我在一起之類的話就行。好嗎?”
江睿伸手發誓狀。“蘇苓的事,不會再有下次了,真的。我下次見著她,我繞著道著,她的手機號碼我也知道了,她下次打電話給我,我也不接,媳婦兒,我對你是絕對的忠貞的,真的。”
江睿懺悔完了之後,一張俊臉依舊苦瓜似的,向晚覺得江睿又變成了小白菜了。
向晚很無力,她是想罵的,他現在叫她罵,她不知道怎麼罵了,不帶這麼坑人的。
當時他叫她見著凌紹陽要繞道走的時候,她還頂嘴。
現在這傢伙。連吃飯的細節,心理活動都交待了,這罵,要怎麼罵?好傷腦筋,需不需要打個電話問問寧默,出出主意。
以前回來,江睿不會開頂燈,他喜歡主臥裡飄蕩著曖昧的光暈,床頭燈淺淺的,然後唆使她去洗澡,兩人身上都還有沐浴露的味道,他便逗著她跟他一起做、愛,目的性很明確。今天的房間裡光線很亮,頂燈的光有些強,這樣望著窗外,夜很黑,不似以前,總覺得外面比房間裡亮。
“你說這麼多,我還可以說什麼?”
“媳婦兒,那我不說了,你說。”江睿把頭放在向晚的腿上,像只大貓一樣,雖然體型大,但姿態是貓的姿態,倦在主人的腿上,紋絲不動。
“你睡主臥,我睡客房,或者我睡客房,你睡主臥,你自己選。”
江睿立即抬頭挺胸,像是宣誓一般,鄭重道:“媳婦兒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媳婦兒睡床,我睡地上。”
“你妹的,你滾啊!”向晚一腳粘上江睿的肩膀,用力一蹬,身子都後仰了,江睿本就蹲在地上,腳是踮著的,這一蹬立即往後一仰,頭,重重的闔到了後面的放著的木椅上,身子一歪,又往地上摔去,又是“咚”的一聲,頭砸在了地上。
江睿呼了口氣,爬起來,盤腿坐在地上,看著已經又重新坐正的向晚,哀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