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有限幾人外,天下少有敵手。
那面色如金,身材高挺筆直,一襲青羅衣的的中年男子拿著一雙冷若寒冰的眼珠冷冷望著她,用不帶絲毫感情的聲調說道:“姜兄轉劫重歸,真是可喜可賀!”嘴巴上雖然說可喜,但實際卻恨不得撕了這個大對頭。
羅衍迎著九天之上吹來的勁風,身上長衣獵獵狂飛,這對普通修道人聞之色變的寒流罡風,彷彿不對他造成絲毫影響,雙目亮若寒星,臉上露出少有的譏諷笑意,悠悠道:“小弟今生該名羅衍,嚴兄且勿記好了。小弟法力一復,本想前往嚴兄洞府拜訪,又恐怕驚擾了嚴兄的清修,所以累著嚴兄奔波數萬裡,真是罪過罪過!想不道千年一別,小弟固然是九劫餘生,而嚴兄也是連轉三世,看來,嚴兄的那具不滅法體,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中年男子嚴光鬥尚未開口,那衣著大膽,千姿百媚的女子李茹嬌滴滴地笑道:“姜真人縱使連轉幾劫,想不到依然是死性不改,依然還是那眼睛長在頭頂上,只愛大言不慚,要不是心需,怎麼一見故人,就跑得遠遠的,難道怕小妹吃了你不成?”
嚴光鬥給了那女子一個眼色,搖頭笑道:“羅兄縱然有玄門真傳,前生法力盡復,那我夫婦二人也不算以大欺小,以強凜弱,今日就讓你我了結過去的恩怨吧!嚴某倒想看看,你這紫府傳人,這次還能在我夫婦二人手中逃脫得了性命!”
羅衍長笑一聲,道:“那羅某倒真想見識一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他心中自然清楚這兩人為什麼對他恨之入骨,非要取他的性命。
不過這些千年往事,早已經消失在過去遙遠的記憶中,而且世間之事,從來都是以實力講道理,正邪兩個水火不容的勢力,在這點上本質上是一個模樣,只是兩者的出發點不一樣而已。
話剛出口,只聽嚴光鬥一聲狂笑道:“開罪了。”右手向外乍然一揮,發出匹練似的一道烏光,這道光華卻是大異於一般劍光,一經出手,形若烏龍龍捲尾般,直向羅衍立身處狂捲過來。
羅衍早已防到了他會有此一手,這時更不怠慢,心念微動,一道光華,早已化為一道銀龍,電掣而去,迎著對方來犯的大片烏光只一絞,已將烏光緊緊束於所化光圈之內。
嚴光鬥修行有年,見對方施展出來的法寶,與過去所用法寶大不一樣,這道銀光,更是太銀精華與西方太乙真金合煉之寶,威力至大,尚在這老對頭前生所用的那一刀一劍上,更是識得厲害。心裡又奇又驚,原本想好的對策全數用之不上,這片烏光本是專門用來對付他原來的金烏神刀之用,內藏太陰妙用,現在卻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才知道羅衍是有備而戰,他盲然出劍,已是不對,此刻若是即行收回,對方隨同跟下來,更為不智,只有振作力拼之一途。不過他卻絲毫不擔心這老對頭有取勝之策,畢竟無論從人數還是從修道年月上看,他們夫婦二人都是大佔上風的一邊。
此時李茹也巧笑一聲,輕身一轉,一陣香風飄過,人已經失去了蹤影,同時羅衍面前,忽現出畝許大小,明鏡也似一團略帶紅粉色的光華。七名身披輕紗的美女,忽同出現,一片繁花盛開的桃林之內,舞蹈起來。始而粉臂輕搖,玉股同飛,雪股酥胸,極妍盡態。跟著豔歌互唱,媚笑相聞,聲音柔曼,蕩人心魄。到了後來,更是橫陳花下,引臂替枕,活色生香,備諸妙相。
陰陽和(河蟹萬歲)歡妙法,果然厲害,陽者激昂九天,陰者傷人無形!
羅衍心知堵明地知道身畔已經團團包圍過來的粉紅光帶似虛似實,只要心念稍微失守,立刻被光雲中的諸天陰魔所乘,輕則迷失心志,重則陷身於內。而且,他絲毫不懷疑那成名多年,媚術天下無雙的李茹不會親自上陣,將他這個老仇家採摘得汁都不剩。
羅衍心神不動如山,渾然如一個智球,對眼前那七位輕歌曼舞的妙女視若不見,而且揚手一指,空中銀霞陡然大盛,將空中烏光盡數裹住。
陰陽相濟,互為表理,羅衍前生與嚴光鬥三次動手,哪裡不知道他們的虛實深淺?要不是這兩個老對頭因為無法度過道家一千三百年一次的大劫,所以採用取巧的法門,不等天劫降臨,就自行兵解,轉世重修,將那最後一個關口無限延後,所以本身法力並未增長多少的話,那他今日,早就一敗再敗,只有抱頭鼠竄的份。
畢竟,轉劫重修,在正邪二派,佛道二門,都是重之又重的事情,而且一經轉世,也得付出多年時光,才能將法力恢復過來。要是沒有這一層限制的話,那天地間的所有修道人,只要略有不妥,就重新轉生為人,換上一副新的軀體,哪裡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