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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他到別的城市開公司去了……反正沒有一個被證實的,傳一陣兒就過去了。再過去,也就沒人傳了,沒有人會再為和自己不相關的人操心了。

從得知凱文離開的那天起,雖然沒有留言,但安迪還是悄悄地每三天試一次他的號碼,後來變成每週一次,在第六十天的時候,她終於放棄了。

就算她沒有留言,難道他不檢視呼叫記錄麼?看到她的號碼,他還保持沉默,那她還能做什麼呢?

在凱文離開快半年的時候,安迪曾經趁出差的機會,用當地公用電話又打過凱文的手機。號碼又開通了。凱文通常是要到第四聲等待音後才接聽,這次也不例外。但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前她就結束通話了。說什麼呢?你還好嗎?在哪兒?幹什麼呢?什麼時候回來……既然他還用這個號碼,還是這個習慣,那至少說明他現在一切還好;既然他不想再聯絡,她也不想多事。

並沒有預計中的那樣想他,但也沒能真的忘了他。

在客戶的招標說明會上,她還是會習慣性地用眼角掃向他經常坐的那個方位;在他們經常碰面的酒吧和夜店裡,她有時也依稀覺得又聽到了他張揚的笑聲;曾經有幾次,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好像是看到了凱文,至少是感覺他就在附近。可當她想去找的時候,卻一無所獲。

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回來,以他的個性和行事,是不會不被發現的。

冥冥中就總是覺得他會離開的,在她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應驗方式,這麼幹脆,這麼決絕。她甚至連一張他的照片都沒有。

本就是留不住的人,走了也就斷了念想,等到連牽掛都磨沒了,也就乾淨了。

安迪也不得不佩服麗蓮的概況能力——看似瘋癲、刁蠻的小丫頭,卻總能時不時地語出驚人,一語中地,言簡意賅。

沒了凱文的日子,的確像是少了什麼。

少了煩惱,也沒了樂趣。

安迪把吊墜收進了床頭的櫃子裡。

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從她的生活裡消失了。

就像那個終於被她磨掉了的疤痕一樣。

偶然的相遇

“今天晚上有什麼安排?”琳達合上筆記本,看向安迪。

“你有沒有建議?我可是兩眼一抹黑。”安迪試好了裝置,正收拾電腦。

“好,上次是你盡地主之誼,這次讓我來。”上次琳達他們過去拜訪的時候,安迪安排他們玩了幾個地方。

“叫上你的姐妹淘,如果好玩,就我做東;不好玩,你買單。”安迪瞭解這些總裁助理,說說而已。

這個小丫頭也是個頑主。

這次來島城是專案後的大客戶回訪。琳達配合安迪做安排。正式會議是第二天。

這就是當初劉鵬的那個專案。

年初的時候,專案重啟,安迪和其他裝置供應商都被招了回來。

客戶這邊是一水兒的新人,專案本身也做了調整。不過,除了招標說明書的專業程度近乎完美,核心內容的變化其實不是很大。安迪本可以不接的,但鬼使神差地,她還是把它拿了下來。

下意識裡,她覺得這是對凱文的一種“祭奠”。

回到酒店,安迪換上了休閒裝:深卡其色牛仔褲,白色針織衫,配咖啡色麂皮磨砂外套。已經十一月了,她又加了條淺灰色的針織圍巾。

今晚的主角是小丫頭們,她沒興趣與她們軋那個風頭。

離約定的見面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該做的準備都做完了,安迪不想再開電腦,也不想悶在屋裡。

安迪選的這家酒店在市郊,但離客戶較近,入住的客人幾乎都是來這邊開發區公幹的,這個時間自然不會來泡吧。

雖然桌上還有殘留的杯子,但一樓的酒吧裡沒有人。

安迪拉開門,走到了酒吧外的大平臺上。

如果是夏天,這裡肯定會坐滿了喝酒、觀海的人,可這會兒,自然也是空蕩蕩的。

安迪拾階而下,踏在了沙灘上。

烏沉沉的天空翻卷著鉛灰色的雲蓋,壓得人的心情也是沉沉的。

海天相接的地方是同樣的灰色,迷濛一片。

強勁的海風衝擊、掠襲著她的耳鼓,發出“咻咻”的嘶叫聲,單調又刺耳,使本就淒涼的海灘更平添了迫人的寒意。

如霧般的細雨裹挾在海風裡,打著轉,劈頭蓋臉地兜過來,撞在她的身上,又如煙般地散開了。

還沒有被雨水浸溼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