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遲疑還是被這清晰的感覺帶動了起來,布弈幾乎是下意識的身體抽搐了片刻,他只覺胸口一陣沉悶,腸胃之中早已經不了遏制的翻滾了起來。
“啊!噁心死了!嘔嘔!”這一次,布弈的身體異常的麻利,幾乎是眨眼間他就已經暴跳而起,看了看雙手之上略微沾黏的濃稠液體,他再也不可控制的嘔吐了起來。
混亂的局面一發不可收拾,布弈抱著額頭對著身邊的山火風口一陣猛吐,好在現在的沈青衣早已經在二人對撞的時刻從中出來,要不然,單單是這樣的舉動,恐怕還要激盪出劇烈的火花。
但饒是如此,還是在諾大個房間之內激起了千層跌浪。
“哎哎哎,小子,你往哪吐了,哪裡可是藥渣的通道,你給我吐髒了我用什麼清洗呀!”好像並沒有太過在意突然出現的兩個陌生之人,身後的老者更在意的卻是他的“煉藥裝置”。
聽到這番話,原本就鬱悶非常的布弈再也遏制不住內心的憤慨了,這到底哪跟哪了?自己不就是偷偷的潛入了別人的藥房嗎?用的了這般毫不留情的報復嗎?
越想越是憤怒,怎麼連個破洞口,也顯得那般的貴重,它再幹淨,能比的上自己的臉嗎?一邊想著,他憤然回過頭來,一雙虎目瞪的滾圓,惡狠狠的盯在了對面的老頭身上,直到這時,他才算是真真切切的看清了老者的面目。
眼前的老頭很胖,臃腫的身材倘若從中間劈開,足有布弈兩個大小,一張大臉圓圓的嘟嚕著兩腮看起來憨厚可掬,滿頭的銀冉蓋頭,兩撇花白的鬍鬚垂在胸前,一張闊大咧口哧著牙似笑非笑,那對明亮的眸子正與相對,相視間不可掩飾的還有一絲的歉然。
但是這些並沒有被布弈過多的在意,他始終展現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盯著對方渾身的贅肉,口中卻小聲的嘀咕道,“怪不得那麼難以掙脫,原來是個大胖老頭!”
細小的話語似乎並沒有被對方聽到,而布弈也好像意識到了先前自己的遭遇,剛剛略有冷淡的憤怒,頓時不可遏止的再次暴漲而起,迅速的移轉目光,最終還是停留在了對方的目光之上。
“我說這老頭,你是不是有病呀?有你這樣的人嗎?老大不小的年紀了,還是那般的為老不尊,有像你這樣不容分說往人臉上抹鼻涕的嗎?你懂得什麼叫做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嗎?”布弈氣極,說起話來更是附帶著一連串的質問語氣,頃刻間就讓對面的老者瞠目結舌。
“我…我太激動了而已,沒想到在這裡都十七年了,還有人來看我,我真的好感動呀!”老者好像並沒有被布弈的話語激怒,反而因為對方的質問感覺到異常的內疚,用手抿了抿嘴角殘留的唾液,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顯得格外的委屈,說話間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極力解釋的說道。
到了此時,他似乎早已經遺忘了之前煉丹失敗之時的不快,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為什麼會平然出現在眼前。
“什麼?你在這十七年了?”老者的話語很是驚人,只一瞬間就挑動了布弈的神經,直到這時他似乎才回想起自己來此的真正目的,內心之中飛速的翻轉,何不從這老者的口中探聽些什麼?想到此處,他忍不住連連追問了一句。
“可不是嗎?自從十七年前大哥為了衝擊聖獸高階之境選擇閉關之後,我就被老三調到了這裡,這一住就是十七年的時間,唉,時間可真是快呀!”老者似乎心思非常的單純,面對布弈的隨意一問,他就很是爽快的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哦,原來是這樣呀,那麼看來你就是這裡的煉藥師了!”很是平靜的一句話,說完之後才被布弈回味過來滋味,“你就是這裡的煉藥師?”不由得啞然失色,布弈突然間大聲的強調了一句。
“是呀,可不是嗎?這十七年來,偌大個白虎一族的化形丹都是我煉製的,基本上我每一天都要煉製一爐出來,這樣的生活真的太乏味了!”老者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腦袋,說話間更是充滿了無奈。
“你一個人在這裡煉製了十七年的化形丹?其它的什麼都不做?”這一次布弈更驚訝了,一個人困守在一個地方,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動作,那將是怎樣的寂寞無聊呀,而眼前的老者竟然不厭其煩的身臨其中,這樣的超凡的毅力,端是讓人敬佩,不由得就連對於老者剛剛的那一絲嫌棄也蕩然無存了。
“基本上算是吧,不過我可沒有閒著,每天除了必要出爐的丹藥之外,我都在想盡辦法改良化形丹丹方,嘿,卻不想剛才找到的一絲靈感,又在關鍵時刻炸爐了,真是可惜、可恨!”老者先是平靜的說著,到最後一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