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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光線,穿破了蒼穹,落在皇宮最高的房頂上。
“十香!十香!”鸚鵡的叫聲喚醒了大床上的男子。
宿白慢慢睜眼,腦袋微微有些悶痛,不知道是不是昨夜酒喝多了。應該是喝多了,不然怎麼會把溫十香看做唐笙畫了呢?
他揉了揉額頭,慢慢側頭看去,視線裡那張安靜的睡顏,衝擊著他的視覺。
“真的是你!”一聲咆哮,震動屋頂。
驚醒了一旁的唐笙畫,就連殿外候著的宮人,都忍不住進來問道:“皇上、娘娘,可是醒了?”
宿白猛的回神,衝著簾外的宮人怒道:“滾出去!”
倒是嚇了宮人們一跳,急忙退了出去,順便帶上了殿門。
等到殿內沒了外人,宿白才翻身下床,拉下畫屏上的衣服,匆忙穿戴。
其間,床上的唐笙畫也慢慢坐起身來,淡定的看著慌忙穿衣服的某人,自嘲的笑了笑。
“十香!十香!”窗臺前掛著兩隻鸚鵡還在叫喚,宿白的目光被吸引住,良久才看向床上的唐笙畫:“怎麼是你?還有那一對鸚鵡怎麼會在這裡?”
明明就已經給溫十香送過去了,明明他下旨要納為妃的是溫太師的千金,為什麼會是唐笙畫。這麼說,昨晚——
“你們合起夥來戲弄朕?”這麼一想,宿白的俊臉便有些扭曲了。他心底除了憤怒,不知道還能生出怎樣的感情。
“是皇上您自己強人所難。”唐笙畫淡淡的回了一句,裹著被單,從床上步了下來。
宿白的目光,隨著她移動,最後想起了什麼,向床上看了一眼,那床單上,絢麗的一抹嫣紅,似是盛放的紅玫瑰,妖豔卻又捎著一絲危險。
昨晚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唐笙畫忍著痛意,步到畫屏後慢慢穿上衣服。昨晚之後,她已經是宿白的人了。就算今日他怒得殺了她,她這一生也已經是宿白的人了。
尚未等她穿好衣服出來,宿白已經整了衣冠,開啟了殿門。
聽見開門的聲音,唐笙畫繫腰帶的手頓了頓。她的目光裡閃過一絲落寞,忽的退後兩步,靠在牆上。
門外,宿白剛剛開門,便看見了匆忙趕來的衛公公,身後還跟著一身粉色裙衫的溫十香。
只是、、、溫十香走路的姿勢,好生怪異!
但是現在,不是關心這件事的時候,玩弄堂堂一國之君,竟然今日還敢堂堂正正過來找他!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溫十香啊!
“皇上,溫姑娘求見!”其實衛公公猶豫了好一陣,最終還是覺著稱溫姑娘比較合適。
宿白冷眼看了看衛公公,他已經看見那人了,還用得著他來通傳嗎?
“你們先下去!”那人揚手。
衛公公便領著一幫宮人恭敬的退下了,殿門前只剩下溫十香與宿白兩人。
十香偷偷看了看他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她當即忍著下身傳來的痛意,牽著裙衫跪下。
“十香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她低下頭,高高的衣領,微微撒開一條縫。
宿白眼尖的看見那白皙脖頸上一道吻痕,他的俊臉忽的一紅,顯然昨天晚上做了錯事的不止他一個人。
“昨天,到底怎麼回事?”他未讓她平身,溫十香便一直跪著。
宿白只怕是想小小懲罰她一下,只是昨天的事,豈是小小懲罰就能說得過去的。
他不讓起身,溫十香便跪著,反正身子也痛,跪著反倒舒服些。說起這痛,溫十香的俏臉不免一紅,想起昨晚的事,心就似要蹦出來一般。
“啟稟皇上,這都是臣妾一手安排的,與十香無關。”殿內邁出一道倩影,她已經自稱臣妾,因為昨日她已經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嫁進宮裡,成了他的貴妃。
宿白與溫十香皆是一呆,溫十香緩緩抬頭,看著那依舊身著昨日紅衣的女子。不知為何,今日的唐笙畫,似乎格外妖嬈,不過想起昨晚在屋頂偷看的事,溫十香的臉頰又紅了幾分。
“皇上,昨天的事,都是我一手策劃的。若是您真的要懲處,那就懲處十香吧!”她俯身磕了一個響頭。
唐笙畫卻道:“十香,喜歡他的人是我。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她的目光柔柔落在溫十香身上,上前將她扶了起來:“你已經教會了我怎麼去愛一個人,就算是要處罰,也應該處罰我。”
宿白在一旁看著,頓覺自己似乎被忽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