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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時從鼻孔中冷哼半聲:“都說這半月樓是四九城裡出了名的講究地界,可今天一瞧這也是見面不如聞名!”

只一聽馮六爺那刻意提高了嗓門的吆喝聲,半月樓老掌櫃眉頭微微一皺,卻依舊客客氣氣地朝著馮六爺一揖:“馮六爺,您是行家,您指教?”

拿捏著一副行家裡手的架勢做派。馮六爺指著遙遙相對的兩座用八仙桌搭起來的講壇叫道:“這對坐論道,雖說是學問面前無大小、本事上頭無高低,可畢竟今兒是同門論道,還是得講究個輩分上的高低尊卑!就這麼兩座一般高的講壇,這算是誰師傅、誰徒弟?誰前輩?誰學徒?”

也不等半月樓老掌櫃答話,馮六爺已然像是收不住勢頭般地繼續說道:“再說這兩座講壇的方位!先天八卦講究的乾南、坤北、離東、坎西、兌東南、巽西南、震東北、艮西北!這後天八卦卻是講究的乾西北、坎北方、艮東北、震東方、巽東南、離南方、坤西南、兌西方!這坐而論道的講壇,講究的自然是要擺正方位,南北對應、東西相望”

眼瞅著馮六爺沒事找事似的張嘴指摘,跟在半月樓老掌櫃身後的管事忍不住開口搶白道:“馮六爺,您說的這都對!這兩座講壇不正好就擺在了南北對應的位置上麼?您怕是猛不盯沒瞅準了方向?”

驟然被半月樓中管事打斷了話頭,馮六爺很有些不甘地吊著嗓門吆喝起來:“這就得說你們辦事不牢靠了!就這張講壇,還得朝著旁邊挪半尺,這才是正北的位置!要不怎麼說你們見識短淺呢?勤行裡論資排輩,你馮六爺怎麼說也的是”

回頭微微瞪了身邊管事一眼,半月樓老掌櫃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卻是朝著正打算顯擺自己輩分、身份的馮六爺和聲說道:“馮六爺指教得是,我這就叫人照著您說的。把這講壇給您挪到正地方!眼下時辰還早,您先請後邊雅座用茶小憩。等時辰到了,再請您登壇論道!”

話音剛落,從半月樓門前已然傳來了熊爺那粗豪的嗓門:“喲呵?我見的這是誰啊?今兒這rì子不對吧?怎麼哪條臭溝裡的蛆都爬出來擱場面上晃悠來了?”

只一聽熊爺的聲音,再一跟在熊爺身後的那幾個貼身的跟班,方才還趾高氣揚的假和尚頓時一縮脖子,訕笑著朝熊爺打了個千:“杆子頭兒。您吉祥”

大大咧咧地一擺手,熊爺一邊朝著半月樓老掌櫃拱了拱手。一邊卻是不屑地朝著假和尚冷哼一聲:“我可當不起您這一聲稱呼!先拜杆子、再混鍋伙,走哪兒哪兒倒血黴,我說假和尚,你說這四九城裡還有比你更招倒黴催的玩意沒有了?”

很有些手足無措地轉悠著眼珠子,假和尚耳中聽著熊爺的擠兌,口中卻是強笑著朝熊爺應道:“瞧您說的,這不是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這麼大的個四九城,能容您戳杆子立字號發財。那也能有我假和尚四處踅摸出來的一口吃的不是?今兒陪著馮六爺來這半月樓裡走這場面,那怎麼說我也是馮六爺身邊一長隨。熊爺,您不僧面,佛面?”

像是老早就算計到了熊爺會在這場面上出現一般,同樣有些膽怯的馮六爺臉上帶著幾分怯懦的模樣,但嘴頭子上卻依舊犀利異常:“四九城裡的杆子,那怎麼也得講究個輩分不是?我馮六不才。當年可也是跟四九城裡杆子上的老前輩馬二爺換過金蘭帖子的!這要是論著輩分算”

冷笑一聲,熊爺臉上兇相畢露地湊到了馮六爺跟前:“論著輩分算又怎麼著?見著了馬二爺,我姓熊的一個頭磕在地下,那是禮數!可見著您我磕一個,您受得起?來來來馮六爺您找張面南背北的椅子坐穩了,我姓熊的這就給您磕個脆的?!”

慌亂地連連後退著。馮六爺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這可是這輩分上的事兒,您也別”

狠狠地朝著馮六爺腳底下吐了口唾沫,熊爺很是不屑地冷笑起來:“就你這副尿xìng,也敢說在杆子裡有輩分?今兒要不是怕弄死了你就瞧不見這場熱鬧”

冷笑連連中,熊爺也不搭理已然嚇得臉sè蒼白的馮六爺,只是自顧自地朝著半月樓後院的雅間走去。

蒼白著面孔,馮六爺好容易才緩過一口氣來。回手一把抓住了同樣蒼白著面孔的假和尚:“你說的那位能託底的爺們,倒是啥時候來?”

眼睛猛地一亮,假和尚伸手指著半月樓門口剛走進來的幾個人,低聲叫嚷起來:“還真是說曹cāo曹cāo就到!這不是來了?!”

戴一頂簪纓子瓜皮帽,穿一身青洋鄒長衣,踏一雙藍布挑花鞋,兩個大拇哥上全都套著個青玉的扳指,再把龍鞭抱在了懷中,賽秦瓊領著身後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