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把梅先生抓撓到了同志社的手中,自個兒也能在同志社的森嚴規矩下安身保命,旁人。。。。。。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輕輕用紫銅鎮紙拍打著另一隻手的手心,戴爺像是全然無意般地朝著垂手站在屋角的門房老徐說道:“老徐,我記得在料斗衚衕有一處宅子。主家像是姓羅?”
宛如泥雕木塑一般,門房老徐壓根都沒動彈身子,只是飛快地應聲答道:“您怕是記錯了,料斗衚衕左近就沒姓羅的。倒是有一家姓駱的在料斗衚衕安家,平日裡做著的是各樣牲口豆、料的買賣。私底下也常夾帶些煙土、軍械進城販賣!他家門前有一雙石鬥,在牛馬市左近還有兩處庫房,一處拿來囤積牲口豆、料,一處小些的庫房裡存著的,就是那些夾帶進城的軍械、煙土。”
“這人。。。。。。。能跟咱們扯上勾連?”
“倒是叫這人捎過幾回不便見人的東西,名頭上也多少算是咱們手底下那些個不入流的碎催。”
“既然是這樣。。。。。。。咱們同志社講究的就是個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叫人去走一趟,叫他朝前走一步吧!”
“相關文書一會兒就叫人送去,天亮前這事兒就能辦得了!”
耳聽著戴爺與門房老徐彼此間唱雙簧似的一問一答,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段爺頓時心領神會地站起了身子:“戴爺您事兒忙,我這就不耽誤您辦正經事了!三五天的功夫,您打街面上就能得著信兒,我這就告辭。。。。。。。”
朝著段爺詭譎一笑,戴爺微微朝著段爺一拱手:“。。。。。。古有姜尚直鉤釣文王,亦有玄德三顧拜孔明,姜尚、孔明者,當世奇才也,是為人中龍鳳!餘雖不才,亦知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著實是好文章啊!那這事兒。。。。。。。可就有勞段局長了!”
強笑著朝戴爺抱拳回禮,段爺後脊樑上的白毛汗如同泉水般地湧了出來:“啥都在戴爺您眼皮子底下,我這點心思哪兒還敢在戴爺您跟前耍弄?戴爺,您且擎好吧。。。。。。”
“段爺,老話都說皇帝不差餓兵,您要是還有啥話。。。。。。痛快說了吧!”
“戴爺您。。。。。。。您聖明!我這倒是。。。。。。。往後您要是用得上我姓段的,我倒是能替您接應下這運送物件進出四九城的活兒?”(未完待續。。)
第三百三十章 火中取栗 (下)
顧不上後脊樑湧出來的白毛汗浸得身子骨一陣陣發寒,段爺才出了戴爺住著的宅子,立馬順著衚衕一路小跑到了大街上,抬手叫住了一輛黃包車坐了上去,這才玩命地打了個寒噤,顫著嗓門朝黃包車伕叫道:“腳底下麻溜兒的,奔旗門衚衕!”
耳聽著黃包車伕答應一聲,腳底下已然撒歡兒似的猛跑起來,段爺這才坐在微微顛動搖晃著的黃包車上,重重地舒了口氣。。。。。。
雖說是早知道同志社中的人物手眼通天,四九城裡無論哪行哪業、犄角旮旯,說不定都能有同志社養著的耳報神、地理鬼盯著,可自己早上才叫人寫好了自薦書信遞到了北平市政府,天還沒黑就能叫同志社的人物見著自個那封自薦書信,總叫人覺得有隻眼睛在暗地裡隨時盯著自個兒的一舉一動,更有人暗藏身側,說不好啥時候就能朝著自己軟肋下揮出要命的一刀!
有道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可就段爺這樣的人物,擱在四九城裡廝混這些年頭下來,虧心事做得只怕是車載斗量,喪天良的活兒也都幹得稀鬆尋常,這也就更怕叫人暗地裡惦記了不是?
擰著肥碩的身邊頻頻朝黃包車後打量著,黃包車才在旗門衚衕口兒停了下來,段爺已然麻利地跳下了黃包車,抬手就是一塊大洋撂到了那黃包車伕的懷裡,撒腿便朝著黑漆漆的旗門衚衕裡鑽了進去。跑出去了足有二三十步遠近,身後方才傳來了黃包車伕那帶著詫異與驚喜的吆喝聲:“謝您這位爺賞了。。。。。。。您升官發財、多子多孫。。。。。。”
壓根都顧不上搭理黃包車伕滿口稱謝的吉祥話,段爺熟門熟路地順著旗門衚衕左彎右拐,走了差不離一碗茶的功夫,這才在一處旁人壓根都不會留神的小角門前停下了腳步,仰著脖子朝小角門低聲叫道:“勞駕通傳一聲。就說珠市口兒大街上巡街姓段的,求見菊社大掌櫃石川先生,有要緊事要跟石川先生當面詳談!”
彷彿是有蛇蟲鼠蟻在那小角門周遭左近爬動一般,段爺話才出口,小角門周遭的黑暗中頓時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輕微響動。不過是一鍋煙的功夫過後,緊閉著的小角門應聲而開。一個菊社夥計手中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