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攥著手中的銀牛角,韓良品的眼睛裡驀地閃過一絲狠戾神色:“反正今兒這場面已然是嘬大發了,索性淨掃了這些個混賬東西,也好清清靜靜把我師傅迎出來!”
左右看了看周遭房屋的走勢,相有豹抬手朝著對面勉強能瞧見個輪廓的屋子一指:“那咱們還是照著方才約定的狐鳴為號,分頭淨掃一圈,在對面那幢屋子的房頂上碰頭?”
“聽您的!”
話音落處,韓良品身子猛地一躍,就像是一隻在夜裡撲向了田鼠的夜梟一般,輕飄飄地跳到了另一樁屋子的房頂上。也不知道是黑燈瞎火沒瞧明白落腳的地方,又或許是韓良品刻意要鬧出來些動靜誘敵,伴隨著韓良品雙腳落在了那屋頂上,一大塊積雪轉眼間便叫韓良品從屋頂上踢了下去。
眼瞅著那積雪剛剛落地,從韓良品落腳的屋子後邊,已然跳出來兩個手裡端著硬火傢什的人影。也都還沒等那兩條隱藏在屋後暗影中的人影將手中的硬火傢什指向站在屋簷上的韓良品,韓良品卻像是一頭從巨巖上躍下的黑狼一般,帶著風聲從屋頂上頭下腳上地一躍而下。人還在半空中翻騰,兩支銀牛角已然閃電般地捅進了那兩條人影的心口。
都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韓良品下手的時候居然有了稍許偏差。其中一條人影雖說當時就沒了扣動手中硬火扳機的氣力,可一時間卻也還沒死透,扯著喉嚨發出了一聲叫人聽來都心頭髮麻的慘叫聲。
伴隨著那慘叫聲響起,韓良品看也不看那頂多只能活一支菸卷時辰的燒鍋伙計,反倒是彎腰撿起了那倆燒鍋伙計掉落在地上的硬火傢什,不管不顧地便朝著周遭屋子胡亂扣動了扳機,片刻間便將那兩支硬火傢什裡的子彈打了個精光,這才重又輕飄飄躍上了屋頂。
叫那慘叫聲音與槍聲驚動,原本藏身在各個屋子周遭暗影之中,或是索性貓在屋子裡,只把手中硬火傢什從窗戶口伸出來的燒鍋伙計,頓時便有人離開了藏身之處,直奔著慘叫聲與槍聲響起的地方衝來。可還沒等那些衝出了各自藏身之處的燒鍋伙計趕到地方,從另一處屋子的暗影之中,卻又再次傳來了淒厲的慘嚎。。。。。。
眼睜睜瞧著韓良品片刻間便收拾了幾個燒鍋伙計,相有豹倒也不含糊,從腰後傢什囊中抽出一根用人發、牛毫與麻線糅合而成的細繩,三兩下便挽成了個活釦套兒,躡手躡腳地朝著另一處屋子的房簷上跳了過去。
像是被方才的慘叫聲吸引,但又還記得自己不能輕易現身,藏在另一處屋簷底下的一個燒鍋伙計緊緊抓著手中的長槍,縮在牆角朝著周遭探頭探腦地窺伺著,卻是全然沒留神頭頂上站著的相有豹已然將那活釦套兒慢悠悠墜到了自己頭頂上。
手腕子一甩一抖,相有豹就像是在深山老林中站在樹杈上獵殺惡狼一般,輕飄飄地便將那活釦套兒套到了腳下燒鍋伙計的脖頸上。拽著那細繩朝後緊走幾步,相有豹一雙手緊緊拽著那根結實異常的細繩,只等到手上緊緊拽著的繩子上再覺不出來有絲毫胡亂搖晃的動靜,方才慢悠悠地鬆開了手中的繩子,從屋頂上輕輕跳了下去。
熟練地從那被勒得脖頸上都冒出了紫黑色血水的燒鍋伙計脖頸上摘下了活釦套兒,相有豹側耳聆聽著在不遠處響起的又一聲慘叫,伸手抓過了那燒鍋伙計掉落在地上的長槍,端平了槍口朝著另一處像是有人影晃動的屋子,用力扣動了扳機。。。。。。(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七章 雞犬不留 (下)
藏在一間只有前後兩扇窗戶,門前有著一大片空地的屋子裡,燒鍋管事躲在一張放倒在門口的木桌子後面,手裡頭攥著的南部式手槍槍柄上全都是冷颼颼、滑膩膩的汗水。而另外兩個縮在視窗後邊、手裡端著長槍的燒鍋伙計,伸在窗戶口上的槍管也都在微微顫動,顯見得是叫驚破了膽、嚇走了魂!
足足小五十號人手,其中一多半還都是手裡頭見過血、取過幾條人命的主兒,手裡邊長短硬火攥著,身旁邊高牆厚壘戳著,捎帶著燒鍋裡邊還有個肉票拿捏著,卻是叫兩個來撞響窯的主兒一頓飯功夫收拾了個底兒掉!
先是牆頭上叫弩箭、暗青子拾掇下來十幾號,弩箭且還不論,也都不知道那暗青子到底是啥玩意,捱上一下當場就是個滿臉開花的場面。再過得眨巴眼的功夫,那捱了暗青子的主兒渾身就能抽成一團,七竅裡面冒出來的都是泛黑的膿血,一條性命登時就了賬關張!
好容易把人攏住在院牆後守株待兔,可從天而降的火雨卻是把燒鍋裡頭各處屋子點著了不少。心急慌忙救火救人之下,那倆來撞響窯的人物見縫插針般地就溜進了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