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愛立信荷蘭公司的副總裁帕朗德,他負責的移動系統部門是這次競標的主力軍,當然最是上心不過。他早在這次會議之前,就已經詳細的研究過手裡這份資料,心中已經有了一些定計。
“我看不如從兩方面著手,其一可以製造機會影響他們的合作關係和信任程度,第二步集中力量打擊華星集團,爭取讓他退出這次競標。”
“從情報上看,這次競標泛翰集團負責網路部分,而華星集團負責無線網路部分。失去了華星集團,泛翰集團也就無法拿到這個專案了。”
帕朗德這話說完,會議室裡響起輕輕的一陣交談聲。經過短暫的討論之後,坐在他對面的一個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張口問道:“帕朗德總裁的這個計劃方向不錯,可未免在執行上有些困難。指望對手的猜疑和失誤,這可不是我們愛立信的風格啊。何況對手不過是個中國公司,我們憑藉技術正面碾壓過去不就行了嗎?”
提問的人是愛立信荷蘭公司的另一位副總裁加里,他負責的部分是技術開發業務。不僅是愛立信荷蘭公司的cto,同時還負責著荷蘭研發中心的運轉。在技術問題上,可以說他是愛立信荷蘭公司發言權最高的人。
“這泛翰集團的技術水平可絕對不低,在光傳輸網路方面其特有的otn技術,經過我們的論證起碼比我們先進三到五年。而其為telfort公司提供的網路資料服務功能,也只有目前正在討論的wap技術能夠實現。從我們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顯然這家中國企業慣於使用這種手段。”
帕朗德翻到檔案裡的某一頁,一字一句的念道:“泛翰集團對日本尼康的光刻機技術、日本索尼的mp3技術、日本夏普的液晶面板技術,使用的都是這樣的戰術——即。透過大筆的投資,不求技術的全面進步。而是在某一分支內突飛猛進。然後以普遍高出當前技術三五年的水準,爭取在一點突破之後取得全面勝利。”
“由此可見。這泛翰集團很可能又是要故技重施,透過一兩項先進的技術來開闢歐洲的電信市場。”
加里也翻開手裡的資料,找到了這一段陳述。他詳細的將前後文看完,仔細的思考了一會兒。他說的這些話並非是針對帕朗德本身,而是從他自身的職位和能力出發,自信的認為愛立信的技術不需要搞那些盤外招。所以他對帕朗德並沒有什麼偏見,也願意在自己的發言中參考他的意見。
“帕朗德總裁未免有些太看得起這些中國人了,自一個世紀以來,我們何曾聽說中國人有什麼引領世界的技術了?沒有。正是從泛翰集團的這些研究方向上。我們可以看到,他們的研發重心始終是放在了晶片製造方向。通訊領域是個複雜的系統工程,而並非只是簡單的晶片疊加。如果有誰認為造的好晶片就能做得好通訊系統,那為何通訊三巨頭裡沒有intel?”
“至於帕朗德總裁說中國人有otn技術,且不說他們這項技術是否成熟,我們聯合了阿爾卡特公司也未必就輸給他們了。阿爾卡特公司的光通訊技術歷史有十多年了,整個系統成熟裝置完善,30g的主幹網路我看也完全夠用,100g以現在的網路需求完全是浪費。”
“再來說專為telfort公司研發的pda。這個前景就更不好說了。蘋果公司的messagepad難道功能不優秀,設計不精巧?但產品的銷售情況如何?恕我直言,這或許正是我們競爭對手的致命錯誤之處。”
“白勞德先生,您的意見呢?”
荷蘭公司內部的討論氣氛很自由。白勞德並不會因為自己是ceo,就有至高無上讓別人俯首聽命的權力。
帕朗德被加里這些理由反駁之後,其實心裡也多少有些動搖。像是離間分裂這樣的手段。想要實現並不容易。說不定在計劃實行的時候出點什麼亂子,結果愛立信就要被捅出去一些醜聞。從心底來說。他其實也不是就願意去費這個力氣、找這個麻煩。
所以他眼睛一轉,直接將皮球踢到了白勞德的腳下。
白勞德坐在首位上。手扶著下巴,摸著自己濃密的金黃色大鬍子。他想了想,緩緩的說道:“加里說的有道理,不提別的,對手遠在中國,我們就算想施加什麼影響恐怕並不容易。而愛立信中國公司,資料裡也明言了,甚至連較弱的華星集團都比不上。”
“帕朗德,網路業務方面是你在主要負責,你的這個重視態度很好,讓我非常放心。”
白勞德先是安撫了帕朗德一下,這才搖頭道:“不過我們愛立信公司一百多年的歷史,論技術何曾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