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複雜的?”何悠悠不明所以,站起身來激動的說道:“咱們讓警察把幕後散播謠言的人揪出來,狠狠的教訓一頓不好嗎?周老師你放心,這事兒我找我爸去做,絕不給你添麻煩!”
何悠悠這幾天也真的是被這些躲在暗處的小人給折騰壞了,她原本就被人說是憑藉家世上位,結果現在大好的形式急轉直下,可不是坐實了那些想看她笑話的人給她身上潑的髒水?
小姑娘或許意識不到那麼深,但心裡一股氣卻是憋的足足的。
“你先坐下,別激動。”周碩揮了揮手,讓何悠悠坐了下來說道:“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找警察、找法院,這是值得提倡的事情。但很多時候人心並沒有那麼簡單,這個社會也不是隻有非黑即白的二分法。”
“一個公司的領導,如果因為一點小事就把內部鬧的雞飛狗跳,這是非常不可取的。而警察查案,必然要提出嫌疑,然後排除嫌疑。他們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得到事情的真像。但在過程中是否會對公司內部團結造成影響,這是不在他們考慮範圍的。”
“當然,這不僅是中國警察,全世界警察查案必然都會這樣。為何說以和為貴、和氣生財?因為那怕是維持表面的和睦,對管理成本都是極大的節約。如果公司裡大家互相猜忌,而且對抗浮出水面,那人心可就散了。”
何悠悠也不是真的就那麼不知世事,她只是從小在公務員家庭里長大,自然想問題會下意識的依賴體制的力量。
周碩只這麼一說,她便立刻明白了這裡面的理由。重生科技現在只有幾十人,還都是互相知根知底的,內耗問題相對不嚴重。等人多起來之後,她這個行政經理的位置才真的是千頭萬緒。
如果何悠悠真的沒有三兩三,周碩也不敢把這份重任交到她的手裡。
道理雖然是那個道理,但何悠悠並不是容易放棄的人,她接著說到:“可是如果不能揪出幕後之人任由謠言傳播,就怕最後不信的也信了。”
“呵呵,這個問題好解決。歸根結底不是有人散播謠言,而是這些參賽選手對重生科技沒信心。”
周碩神秘的笑道:“正好明天是泛翰集團元旦晚會的日子,你把這些參賽選手組織一下,也一起來吧。”
工人文化宮,這曾經是中國每個城市標配的建築物。即使隨著繡城經濟的飛速發展,這裡逐漸成為了被遺忘的角落。
繡城的工人文化宮非常壯觀,外部是希臘式的宏偉風格,甚至還有八根粗壯的大理石柱,剛建成的時候可是氣派的不得了。
幾十年風風雨雨下來,當年的建築現在不可避免的顯得有些斑駁。潔白的牆壁泛出滄桑的黃色,年久失修的門面也有些破敗的氣息。曾經絡繹不絕的門前,現如今卻是門可羅雀。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人們時代的變遷。
然而在1997年12月31日這一天,這棟老舊建築的平靜卻被打破了。
一輛輛大巴車排著長長的隊伍,從工人文化宮門前的雙向車道對開駛入,然後卸下一車車的乘客之後便馬不停蹄的離開。
這些車看起來有些雜亂無章,有寫著“泛翰集團”字樣的空調通勤車,有相對車況較好的長途客車,也有新近更換的公交車。
這些下車的乘客們,清一色的穿著泛翰集團的工作服。一下車就自覺的排起隊伍,然後井然有序的穿過馬路,向著工人文化宮裡走去了。
繡城的工人文化宮有一最,那就是全市最大的大禮堂。一個能容納兩千多人的超級大禮堂,這讓它成為了一些組織集會的絕佳地點,也是它在逐漸落後於時代之後還能繼續生存下去的資本。
和車馬川流的前門不同,在工人文化宮人跡罕至的後門,這時卻突然出現了一群不同尋常的人。
“郝隊,我們已經到了工人文化宮的後門準備執行任務,請領導協調附近的交通,對鳳翔路兩側路段進行封鎖。”
四輛警車分別把持著工人文化宮後門的四角,一群警察竟然難得的端起了微衝,在道路上組成了一道如臨大敵的防線。
在防線佈置好之後,一輛裝甲車從路口這才穩穩的駛了過來。裝甲車一路穿過防線,直接開到了工人文化宮後門的門口,這才有人從裡面開啟了後車門。
車門裡,兩個荷槍實彈的人警惕的向外看了一眼,確認了周圍的安全,這才從車裡跳了出來。
而在他們身後的車廂裡,分明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小紙箱子。
紙箱子上面,清楚的印刷著四個大字:繡城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