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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著面目陌生的一男一女。有人跟他點頭打著招呼:“梁律師!”梁律師一一點頭回應。

杜盛元的頭部微微抬了一下,似乎要從床上坐起,杜耀傑的妻子連忙上去攙扶,杜盛元卻用艱難的聲音說道:“你們都出去。”

屋裡的親屬和部屬紛紛走出病房,唯獨杜耀傑留下沒走。杜盛元看了看梁律師和那兩個陌生人,又看了看杜耀傑,用微弱的聲音說了句:“你也出去”。

杜耀傑愣了一下,看了看梁律師,臉上有些訕訕的,也只得退出了病房。

渝城醫院病房外 黃昏

病房外,杜盛元的親戚和黃萬鈞等人等在走廊上,彼此默默無言,他們看到杜耀傑臉色陰沉地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渝城醫院病房內 黃昏

病房裡,杜盛元躺在床上,梁律師拿著一份遺囑文字,墊在一個資料夾上遞到他的面前,杜盛元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鋼筆,他在遺囑末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之後,律師把遺囑拿給那一男一女陌生人過目。

病房外 黃昏

病房外的走廊上,杜盛元的親屬和部屬們看到梁律師和兩個陌生人走了出來,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梁律師的身上。梁律師先看了一眼杜耀傑,然後對眾人說道:“你們可以進去了。”

眾人紛紛重新走進病房。

廟山尼姑庵外 黃昏

潘玉龍和金至愛走出庵門。

金至愛回頭仰望,身後高松翠柏,庵門肅然。

渝城醫院病房內 黃昏

杜盛元躺在病床上,聲音緩慢地向眾人釋出遺言:“……我知道,我的身體狀況我非常清楚,我已經……我已經走到了我生命的最後時刻,現在,我必須向你們,我的親人,我事業上的同伴,坦白我的一切。古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希望我的坦白,能夠得到你們理解,得到你們原諒。”

床邊的人目光疑惑,誰也沒有說話,病房裡鴉雀無聲。

杜盛元蒼啞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曾經,有一個女兒,她是耀傑的妹妹……”

房間裡靜得聽得見掉針,靜得讓人心神不寧。

杜盛元艱難地繼續說道:“……我現在要把我的這個秘密告訴你們,我要告訴你們……我不僅僅有耀傑一個孩子……”

杜耀傑忍不住了,臉色難看地打斷父親:“爸,您是不是太累了,您是不是腦子裡產生了幻覺?”

杜盛元:“不,我的身體沒有力氣了,但我的大腦還很清楚。這件事我不應該再瞞著你,你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是你的同胞骨肉!你應該知道,應該知道……”

杜耀傑:“我的這個妹妹……我媽也知道嗎?”

杜盛元:“你的母親一直在病床上,她聽不到我的聲音……”

杜耀傑:“那為什麼現在要講給我聽?”

杜盛元說:“這個女孩的母親曾經愛過我,在我的生命結束之前,我不想再把這件事隱瞞下去……我想把我一生,我一生中每一段忘不掉的經歷,都留在這個世界的陽光下面……我的女兒,我生了她,我對她應當負有責任。我對她的母親,曾經愛過我的那個人,也負有責任。”

杜耀傑板著臉,問:“您的女兒,現在在哪兒?”

杜盛元沒有回答,杜耀傑又加問了一句:“我的……這個妹妹,她現在在哪兒?”

這段臨終傾訴,似乎耗盡了杜盛元的全部力氣,他喘了很久才在喉嚨咕嚕了一句:“……在……銀海。”

杜耀傑目光劍一樣地掃向黃萬鈞,黃萬鈞尷尬的目光迴避開去。杜耀傑盯著黃萬鈞的面孔,自言自語地說了一聲:

“銀海……”

廟山 黃昏

太陽還未落去,西邊風景如畫。

山上層層疊疊的植被,已被夕陽盡染。周圍浮動的雲霧,讓遠近的山嶺忽隱忽現,浮雲飄渺的山腰上,一間草廬搭就的茶館撲入眼簾。

潘玉龍跟著金至愛在山路上行走,他的一口英文引來路人好奇側目,他不斷在金至愛耳邊好言規勸:“至愛小姐,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而金至愛對他的勸告充耳不聞。她彷彿迷戀在山中的幽靜和空冥之中,山谷中的霧障和天際間的彩虹,讓她不時駐足流連。

兩人走到草廬茶館,發現廬內清靜無人。金至愛挑了一個臨窗的小桌坐下,潘玉龍看看手錶,心神不安地坐在了她斜側。一個茶童吆喝著過來招呼:“兩位嗎,喝什麼茶?我們這裡有黃山毛峰、信